孩子王看四个小兄弟不行,便收回架在石碾上的脚,跑过来帮忙,被冲上来的史诗霓挡住。
“真的五个打一个!你要点脸不?”史诗霓斥问道。
“他自找的,能怪我吗?”孩子王分辩了一句,伸手想先推开她再去帮四个小兄弟解围。
那知他的手还没有挨到史诗霓,就被她敏捷闪身避过,顺手抓住他的衫袖一带,再伸腿一绊。
孩子王一个刹车不住,身子失去重心直往前扑,正好扑在了韩含的身上,才没有摔倒。
韩含被孩子王带着惯性的体重意外一冲,身子晃了晃,还是没有倒。
他不想跟这几个大孩子死斗,便使上一把劲,挣脱他们的纠缠,飞快地往石碾那边冲去。
刑享年、哀和晋、仇壮志和仍去来以为韩含要逃跑,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追了上去。
岂知韩含跑到石碾前,吸足一口气,双手插到石碾下面托住,吼一声起,猛然发力。竟将一块重达三四百斤的、比他还要高出半尺的废弃石碾,硬生生翻转,轰然一声倒回到砂坪上,砸成两半。埲起老高的灰尘。
坚固的砂坪都好像被震松了。
追他的四个大男孩一见这阵势,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情知不妙,马上转身跑回孩子王身边道:“谦哥,这个我们吃不消。”
孩子王首先看到的是,四个小兄弟居然扳不倒矮他们半个头的韩含;
又被史诗霓冷不防一个四两拨千斤,差点摔成嘴啃泥,好在没被四个小兄弟看到,才不至于丢丑;
再看眼前这陌生小屁孩独力翻转并砸开石碾,从来自认强大的他头一回被震慑住了。
他知道这两屁孩有货,真干起来,他们五个凑一块儿上也吃人家不消,便不再称强逞能。
“小兄弟,你好大的力气!霓子也蛮行。我叫荣谦,想跟你们做朋友。我爹在陈涌郡衙门里当差,有空带你们去城里玩。”孩子王走到韩含身边,伸出大拇指,笑嘻嘻道。
韩含见孩子王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说话还这么和气,就没了脾气。
他指着已走到跟前的史诗霓,向荣谦介绍道:“她叫史诗霓,我们平时都叫她霓子。我叫韩含,我俩是老庚。我们是农集屯的。他爹是打师,是我们村的村长。我爹是石匠。”
“哦,我知道了。”荣谦说完后,又把刑享年、哀和晋、仇壮志和仍去来吆了过来,一一向韩含和史诗霓作了介绍。
小孩子喜欢打打闹闹,但不会打打杀杀,即使得罪了,好起来也快。
韩含和史诗霓新交了好几个朋友,心里乐呵乐呵的,马上邀请他们去农集屯玩。
“今天没准备,下回吧。”荣谦笑嘻嘻道:“韩含,霓子,你们先回去。我以后跟兄弟们一起去农集屯,找你们玩。”
韩含嗯了一声。
史诗霓则点了点头。
荣谦喊一声走,刑享年、哀和晋、仇壮志和仍去来便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溜烟跑远了。
韩含和史诗霓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农集屯”。
“韩含哥,去我家里看大蚕虫。”史诗霓也不管韩含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走。
“要摘点桑叶回去喂蚕宝宝吗?”韩含问道。
史诗霓嗯了一声,两人便来到了小河边。
这是村里唯一的一条河,也可以说是圳。像根带子一样弯弯曲曲的。
窄的地方大人一蹦就可过去,宽的地方差不多一丈的样子。最宽的地方就是入海那一段,有两三丈阔。
河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四季不干,清得能看到底下的沙子和卵石。在水里游嘻的鱼虾一目了然。
两边河岸长满桑树,枝繁叶茂,碧青碧翠。还或疏或密地长着高大的杨柳,绿油油的。
刮风的时候,桑树交头接耳,杨柳勾手搭臂,风景如画。
来到史诗霓家里,两屁孩便拿了新鲜的桑叶喂大蚕。
韩含头一回看到这么大的蚕,算是开了眼界。
大蚕大口大口地吃着桑叶,韩含则聚精会神地盯着看。
史诗霓指着最大的一条蚕道:“韩含哥,我没骗你吧,它现在吃饱饱了,圆滚滚的比你的小虫虫还要大哩!”
韩含嗯了一声,疑惑不解道:“这么大的蚕,不会成精怪吧?”
史诗霓道:“成精怪也不怕,蚕宝宝是吐丝给我们用,它是不会害人的。”
韩含认为她说得对,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