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金苏林让人快马加鞭紧急来到泌阳村,将事情告知了秦征。
得知事情的严重性,江涛生怕秦征会出现什么叉子,主动跟着他一起到了重城。
金府中,金苏林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客房,“活口已经吐了,就是柳家下的黑手。”
“也怪我,当初就该劝住吴掌柜让他暂时不要给我们供应酒水了。”金苏林入座后,自责的说道。
秦征面容严谨的想了想,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便没了意义。”
此事本就是秦征预料中的事情,因为柳家已经警告过了吴掌柜,只是没想到这次柳家会做的这么突然。
可事已至此,当真也怨不得在场的众人。
吴洪安不甘心一直被柳家压着,同时也不想放弃放弃自己手里的部分利益。
他一时恼怒失去理智,想和柳家硬拼,还想拉着金家和秦征。
虽说几家人都和柳家有怨,可心里想的却是不一。金苏林本能的趋利避害,只要柳家不动手,他是能忍则忍。
秦征倒是真的想将柳家这群人给铲除,可眼下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种种原因之下,这吴洪安的死,也只能说是活该。
“秦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众人沉默之余,连德生起身拱手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吴掌柜临终前叮嘱了,那醉乡酒行交给秦公子打理。”
末了,连德生叹道:“你说这是何苦呢!他要是愿意和你一起开一家新的酒行,柳家也就不会这么快找上门了。”
“此事和我们在座的都有关系,今天是吴家,下一个又会是谁呢!所以我们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对付柳家上。”秦征淡淡说道。
“秦公子说的是。”连德生起身,冲着众人拱手,“你们且商议着具体的事宜,若有需要老朽的地方,再行通知便是了。吴掌柜走了,后事总得有人帮着料理才是。”
话说完,连德生便往门口走去。
就在将要出去的时候,却见连德生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酒行里的人眼下没了主心骨,秦公子还是早点过去看看的好。”
“晚辈明白。”秦征随口应过。
待连德生离开,仅剩的三人又是面面相觑。
“若不然,我们直接带着那活口去柳家要说法得了。”江涛往前倾了倾身躯,率先打破了沉默。
“就算是去了,怕也是没有用才对,柳家敢这么做,肯定想过后果。”金苏林一脸的忧虑。
“怕什么,反正都知道是柳家干的了。”江涛不愧是军中出来的,虽说隐世多年,那火药性子却没减多少,一言不合就是打打杀杀,“我们现在有些人手了,大不了直接和柳家拼了就是。”
二人对视着,金苏林明显有些没底气。
就在此时,秦征开口道:“都别争了,现在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我们犯不着这时候和柳家动手。而且,柳家这些年快速崛起,肯定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撑。”
说完,秦征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金苏林的身上。
“这柳家本是往返江州和重城的粮商,生意做大了便想着吃独食,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柳家的底。”
金苏林回想着过往,叹道:“我们两家最大的冲突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也是酒楼的生意,我带人和柳家干了一次,之后便选择了跟吴掌柜合作。”
“现在说起来,当时还是有些怕的,城中传闻,那些年失踪的商贾、以及被山匪劫掠过的铺子都和柳家有关。后来柳家也确实接手了诸多生意,这才逐渐的壮大,只是再没有和我金家起过冲突。”
“那当时的山匪是怎么进城的?”秦征终是问出了心里一直困惑的点,“重城虽说不大,但也有县令和县尉负责打理,当时的县尉就没有说什么吗?”
“县尉找不到山匪和柳家有关的证据,盘问之后也没问出什么结果来。”
提到此事,金苏林也是眉头紧促,“其实当年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乱,我都没有见过山匪,只是有人说,这些人是乔装成车夫,跟随柳家的商队进城的。县尉一番调查之后没有查出什么,受害的商贾也拿不出认证物证。”
“所以在当时,只是贴出了一些警惕山匪的告示,后来此事渐渐的平息,有关山匪的传闻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真正有用的信息却是不多。
秦征重重的喘息之下,无奈摇头,“仅凭这些,我们并不能判断县令或者县尉对柳家的态度。我之所以不进重城,其实就是担心被困在城里,如果县尉真的为虎作伥,我们的人贸然进来,即便杀了柳姜阳父子,怕也很难出的去。”
“如果是那样,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是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说该咋办嘛!”江涛挤着眉头,不耐烦两手一摊。
“眼下城中商贾躁动不安,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秦征思索着道:“敌人在暗,在不清楚敌对力量的时候,我们不能贸然出击,还是得将水搅浑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