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客房里。
身着深青色衣袍的县尉正端坐在案几前品味下人沏好的茶水。
柳姜阳大咧咧的走入,带着满脸的笑意上前行礼道:“姜阳见过大人。”
县尉将那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嘴边吹着气,只抬眼斜了一下柳姜阳。
这不屑的举止多少让柳姜阳有些不爽,只是碍于这人的身份,加上柳重楼不在府上,柳姜阳这才勉强的挂着笑脸。
“不知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记住了,昨夜的事你们要咬死不松口,被抓的活口和柳家没有任何关系。”将茶盏放下,县尉随口叮嘱道。
“此事……”见这人不似来找事的,柳姜阳的心态才缓和了一些,“都怪府上的下人不会办事,这么点小事都能让人抓住把柄。在下已经……”
“我是说,昨夜的事跟柳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听不明白是吗?”县尉面无表情的盯着柳姜阳,许久才冷哼一声,“柳重楼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儿子。”
“你……”
见柳姜阳的脸拉长了下来,一旁的家老赶忙在身后扯了扯柳姜阳的衣角。
好悬,差一点柳姜阳就要发火了。
片刻的僵持之后,柳姜阳深吸口气,咬了咬牙道:“大人说的对,昨夜的事我柳家全然不知,金家口中的证人一定是胡言乱语,故意往我柳家的泼脏水。”
“这好差不多。”县尉将茶盏重重往案几上一顿,起身便走。
简单的几句话,就连走起路来,这县尉也是雷厉风行,很快就消失在了柳家的院落里。
客房里,茶盏被柳姜阳一把推落在地,“什么东西,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这是什么态度?”
“公子息怒,县尉大人毕竟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家老一边招呼下人收拾破碎的茶盏,一边好言相劝道:“有县尉出面,想来我们只要咬死不知道昨日的事情,剩下的自有县尉可以摆平。”
“他帮我们,还不是拿了我柳家的银子?”柳姜阳还是愤愤不平,“又不是出自他的好心,不就是当了个小县尉吗,牛气个什么!”
“唉~”
“是,公子说的是。”
家老也知道柳姜阳的脾气,越是和他较真,这人就越是上头,搞不好还会迁怒自己,便顺着柳姜阳的话说了。
……
金家的驿馆里。
城中出事,秦征自然无法每日都往返泌阳村,不得已又住进了驿馆。
上午的时候锦绣被金家的人接来,带了一些秦征用的生活用品,帮着在客房里收拾了一下。
秦征则是在金家面见了诸多重城商贾之后才回到驿馆里休息。
“这位公子面相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举着招帆的中年男子,“公子心善,可否施舍一些善缘呢?”
“呦,秦公子来了。”早已相熟的赵掌柜老远看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来打招呼。
走近了,一见到是那算名的在跟秦征搭话,当即怒道:“你这家伙,不是给你吃的了嘛!算命看相也没个神仙样,忽悠别人也就算了,我们秦公子你也敢忽悠?”
“赵掌柜此话何来呢?”看相的中年男子还不服气,瞪着俩眼说道:“老夫五日前曾言,你这驿馆会有坏事发生,难道老夫所言有假不成?”
“小二,给我到后面拿把菜刀来。”赵掌柜的将两个袖子往起一撸,瞪着算命的说道:“你个烂子,三十出头的年纪,在我这老夫老夫的,你让老夫的面子往哪搁?”
不一会,也喜欢看热闹的小二真就拿着把菜刀来了,“掌柜的。”
“来,你再自称一句老夫试试?”赵掌柜嘴角一扬,手里掂量着菜刀。
“你——”算命先生吓的连连后退,伸手指着赵掌柜,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来,“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