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花妞伺候完洗漱出去后,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有人蹑手蹑脚钻了进来,身上有些药味儿。了青知道是谁,故意装睡。来人悄悄拢住窗户,爬到了青床上,喯一声,起开一壶酒。了青哭笑不得,继续装睡。来人不是采薇是谁?白日闹肚子离开后,便被花无心逮住,揪着耳朵到华神医那儿取了两副药,喝完便睡,刚醒不久。难怪了青闻到些中药味儿。采薇自言自语道:“花姐姐真是讨厌,薇薇没病,非得逼我喝药。药哪有酒好喝呢?和尚哥哥,今晚一样,薇薇一碗,哥哥一碗。”说着便准备倒酒,发现没带碗,翻到桌子上瞧,找到一只茶杯,喜滋滋地又回到床上,喝起酒来。在自己先喝还是了青先喝事上想了许久,竟想不起昨夜是谁先喝的,了青也纳闷,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再在凌乱的招式他瞧两遍也能打将出来,此时却同采薇一样记不得昨日,更记不得酒入喉的感觉,只记得难喝。想了很久,采薇终于放弃了,先给自己倒了一碗,喝掉一半儿,将剩下的那半儿喂给了青。了青还没想好喝不喝,酒已经入喉,为了避免洒到脸上脖子处,他还不动声色的张开一点嘴巴。“和尚哥哥,怎么样,我聪明吧,一人一半,你我都不吃亏。来,干!”也不知道在哪学会的豪言壮语,采薇说起来,很像个稚子豪侠。了青也想开了,“喝便喝了,酒戒不是什么大戒,三十棍而已。”今夜的酒比昨日的要烈一些,了青数到十八杯的时候,采薇已经抬不动胳膊了,双眼沉沉,倒在了青身上,酒壶还抓在手里,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呼呼起来。了青也强不到哪去,这可是二十年的山西老汾酒,对初次喝酒的人来说,是不能一次性喝太多的,容易醉,更不容易醒来。于是,在了青念叨酒难喝的同时,肚子里的小太阳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烫。他闻到酒香之外的一种香,比酒还要醉人,采薇呼向他脸畔的气息,把太阳越烧越烈,越烧越烈......
次日。
“啊——”花妞一大早起来给了青送饭,开心地像只小燕子,开门却看到一幕不堪。
“怎么啦怎么啦?”早起的丫鬟仆人听到花妞尖叫,便围了过来,瞧见花妞捂着眼睛跑了,而了青的房门开着,便把脑袋伸进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交头接耳说起话来,眼睛咕噜噜地转,捂着嘴直笑。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伸头一瞧,便出来加入话团,表示自己也是知道秘密的一份子了。
这时,一名管事的过来,众人散去,他也伸头瞧了一眼,便赶紧关上门,把余人赶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话毕,铜掌柜赶了过来,管事悄声说了情况,铜掌柜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罢稍微松脸,叫人去叫花楼主。孟守仁起得早,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听见动静,便也赶了过来。花无心也刚好到。几人站在院子里,铜掌柜叫管事又讲了一遍经过,花无心气愤说道:“铜哥,你家的伙计真是欠管教。”
铜掌柜委屈彼辩解道:“我的花妹呀,这下人听到叫,能不看看是怎么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