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氏对面的是尚未送去陛下身边的虞贞,听闻王氏这样说,捂着嘴小声地笑出了声。
“夫人真是好手段,这样轻易地就将那贱人除了去。”她不遗余力地奉承着王氏。
王氏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被她这样简单地奉承了几句便有些飘飘然,直言不讳道。
“那当然,那贱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只不过是稍稍在她的汤中下了点东西,她便遭不住当场吐血了,当真是痛快!”
“还得是夫人想的周到,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定没有夫人这般效果了。”
“那可不,你不知道我现在心中有多痛快!”
两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一言我一语放肆地讨论着,而躲在一旁杂草丛中的花箐妍显然脸色有些发白。
王氏口中所说之人,除了自己的娘亲她再想不到其他人。
因为娘亲便是在去年某一日用午膳时服用了有毒的汤羹,当场吐血昏迷,自从那次之后娘亲的身体便逐渐虚弱,又没有几个丫鬟照顾,没多久便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时年幼的花箐妍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然后没过几天花道洪却说真凶是那日为娘亲送饭的侍女,而那侍女许是做贼心虚,半夜偷偷服药自杀了,众人一看真凶既然已死那自然也没有什么追究的必要了。
那时的她年纪尚小,虽想不明白为何侍女要对自己娘亲动手,却也没有怀疑过别的选项。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真凶另有其人。
花箐妍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着,杂草中藏着的一些蚊虫叮咬着她白嫩的皮肤,瘙痒和刺痛一齐传来,她只能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然而此刻眼前的两人显然并不满足只是讨论一个死人,话题很快便又被引到了花箐妍的身上。
“那个贱人的女儿我也不爽她很久了,”王氏冷哼一声,“那皇太子不知道看中了那小贱人什么,每天都巴巴地跑过来教她练字,一个正眼也舍不得给我们容儿。”
她这么一说花箐妍才想起来,皇太子这些日子几乎是日日都来找自己,有时候是教教自己练字,有时候就单纯地跟自己讲讲他所遇到的有趣的事。
而每当这个时候,王氏总是会想尽办法地打断两人的相处,再让花想容横插一脚。
花想容每每见到太子总是红着脸蛋不敢说话,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少女怀春的心思,可惜皇太子显然并没有将花想容放在心上,每次都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那小贱人不过是仗着皮相好些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虞贞嗤笑着,她显然不觉得花箐妍这个终日被关在柴房的小姑娘能翻出什么花来。
“可再要不了几年皇太子便要成年了,若是他执意要娶那个小贱人为妻可怎么好?”
虞贞双眼狡黠地微眯,轻声开口:“我有一计,不知夫人可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