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摄政王重回京都,就再也不必担心天下苍生会落在潘太师那魔掌之中了。
张太师对张瑞荣拜了三拜,“下官再次,先行恭贺王爷旗开得胜。”
张瑞荣点点头,又同他说起二宝的事来。
“我家二子,聪慧伶俐,欲寻一名师好生调.教。不知道张太师是否愿意收其为弟子?”
这件事,倒是为难上了张太师。
自己为官,大可以随心所欲,执着向前。可有了弟子,却是不一样的。一着收徒不慎,日后弟子坏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更有自己的名声搭在里头。
张太师不乐意自己一生清誉,毁在弟子手中。是以他收徒首看品性,而会不会读书,能读到什么程度,倒是次要的。
而今摄政王发话,张太师即便心中不愿意,也捏着鼻子认下。
张瑞荣自然知道这一层关系。他也不愿为难自己的铁杆拥护者。没有这些人,何来他的地位?
“太师不必太过焦虑。我不过是随口一提。若这孩子果真当不得你的弟子,倒也无妨。”
张太师叹了一声,“是小老儿提出要替王爷照看家眷的,岂可反悔?这学生,我收了便是。也算是了却了王爷的一块心病。”
“如此甚好。”
张瑞荣松了松筋骨,深呼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颇有一种猛虎即将下山的感觉。
“既然这般说好了,我便即刻入京。”
张太师却道:“王爷倒是不必如此急躁。”
“嗯?怎么说?太师有何高见?”
张太师微微一笑,“下官听说端阳长公主即将抵达谢阳镇。王爷多年不在京城,不若先看看长公主殿下的意思。”
张瑞荣这才想起,端阳长公主要来谢阳镇的事。他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也好。端阳素来不会欺瞒于我。我多年不在京中,正好可以通过她,探探京中的风口。看如今京城又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张太师敛下眉目,“王爷,正是这个理儿。”
张瑞荣说道:“那事儿就这么说定。几日后,待我家中空闲,我便领着我那不成器的二子上门。届时太师可随意考较,不必在意我的身份。”
张太师心中大喜,知道张瑞荣这说的不是场面话。而是的确不收没关系。
可如果那孩子果真如张瑞荣所言的聪明,那资质即便差一点,自己也会收下。
张瑞荣同张太师又说了会儿话,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凉亭。
不远处,一辆舆车停着。待二人离开后,车中之人方才撩开门帘,朝外面看。
“摄政王,同那个老不死的都走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透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与威严。
“回长公主的话,都已经走了。”
车中的端阳长公主冷笑一声。
张瑞荣,你没想到吧。昔年我非仪仗三百仆从不出行,今日却是一辆舆车,轻装简便。
你恐怕并未想过,十年过去了。你变了,我也变了。
端阳长公主白皙的手指放下了车帘,在车中问道:“可查清楚了那贱人的事?”
“回长公主的话,都已查清楚了。那女子娘家姓陆,讳诗秀。是王爷五年前买回家的。 此后,一直便是张家的当家主母。”
端阳长公主在车内撕扯着手里的手绢。
“当家主母,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