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老刘，是我，方桐。”

“哦哦哦，你小子终于想起我来了，哪儿喝？”

“我没记错的话，您家住在人民医院的家属区吧？”

“对啊。你不是来过我家么？”

“那就住院部后身的饺子馆吧，不见不散......”

一路上，魏虹都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担心一会见面之后，听到那些恐怖的往事。

途中接到了小张的电话，也是嗯嗯啊啊的回答，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方桐问她张怡婷那边什么情况，也就是说还在继续清理现场，那女人屋子里的情况，他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没有十分钟，二人就抵达了与老刘相约的地点。

远远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躯，站在马路边，手里还夹着快要燃尽的香烟。

“哟，小魏也在啊？那正好，咱们三一起喝点。”

发现方桐没有回答，老刘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你们不是找我喝酒的对吧？那也别愣着，屋里坐会，我还没吃饭。”

坐定之后，二人才知道老刘的媳妇先回了老家。

留他一个人，要么在单位食堂对付一口，要么就随便叫点外卖。

就等着过年放假，乘上南下的高铁。

“行，就这些吧，稍微快点。”目送走了服务员，老刘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说吧，有什么想要请教我的？如果跟尸体有关系，一会吃的上来就不准发问了......”

“崇光精神病院。”

老刘听到前两个字，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尤其是从方桐口中说出来，让他更加不适应。

“不是都结案了么？我没记错的话，凶手还是小魏亲手抓到的？”

魏虹抬手放在桌面上，摆弄着筷子说：“这件案子可能没有咱们想想中的那么简单。”

“那人精神不正常，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拘捕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我说，当时你就应该直接开枪，要不也不至于被他扎到......”

“咳咳......”魏虹急忙咳嗽了一声，声音之大，明显就是在暗示对方不要说下去。

方桐知道其中还有些隐情，但并不是重点，于是继续问老刘当时他是不是也参与了现场勘察的工作。

听到这个问题，老刘下意识地直了直腰板，双眼满是回忆。

“你们俩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选择当刑警么？”

“因为，你参与了那件案子的勘察工作？”

老刘微微一笑，“你的直觉不当警察可惜了。没错，我那时候刚毕业，还在实习期，家里托关系帮我弄进了单位，没想到第一件案子，就是......就是......太血腥了。”

他口中说着血腥，但表情并没有反射出相应的表情。

对于血液，尸体......对于他这样的老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方桐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当时除了鞋印之外，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鞋印的矛盾你都发现了？我记得，当时有几组照片都被故意摘除了，你的能力似乎有点......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