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还有一个作用,只是您不想说,也不想这么做,那标准着武官体系将要被您亲手摧毁。
是啊,当年让大郑的武官重新崛起的人,让大郑的武官再次倒下,无疑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
可是陛下,您要知道一件事情,现如今的那些人已经不是您当年的那些人了,换做还是当年那些人的话,我也许就不会说出来这种话了。
陛下,臣等之事固然可以不提及,但是您不能够为了自己心中当年的一些利益,就不再去管现如今大郑之祸患。
大厦将倾,您是力挽狂澜之人,如果连您都不愿意帮助我们,大郑还有什么值得上天眷恋的呢?
我大郑数百年之基业,必将被神族唾弃。我大郑之先帝诸君,何以不怪罪于陛下。
我知道陛下的顾虑,一来是武官是陛下当年亲手扶植起来,像是陛下的孩子一样,陛下对于他们都有很多难以割舍的情绪,只是陛下是不是应该知道一件事情,就像是当年的皇子,现如今的陛下一样,如果他们没有走上正路,现在大郑所面临的的局面,未必就不会和旧年的皇子之争无差。
当年的皇位之争,大郑的西北防线足足后退十几里,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的努力和我祖父的临危受命,现在的大郑会是怎样的场面,您自己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难不成您当真不会在意吗?
而且陛下的私心我也懂得,无非是当年和皇帝闹得关系太僵,而且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学会的一些东西没有后人,可是这些问题臣下都有办法。
前者无非就是让皇帝给陛下找一个台阶,说皇帝感觉自己年岁颇大,如果太上皇再不回家,恐怕自己时日无多,不能够在陛下身前尽孝,不管是陛下和皇帝怎么想,这件事情都是已经定准的事情了。
后者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可以学习陛下现在所会的一切知识,我可以成为您的弟子,哪怕是真正的屠龙术,我也是要去学习的,无非就是被皇帝陛下砍脑袋的事情,算不上是大事情,再说了,有陛下保护着,臣还用担心这件事情吗?
只是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其实当我们来的时候,陛下也应该知道一件事情,不管是您同意不同意这件事情,皇帝都是让我帮您带回去的。
这件事情不管是您出面不出面,只要是名义上的事情对了,这件事情就是没有问题的。
皇帝想来是不会在意陛下的一些言论的,您不觉得皇帝这次其实已经是在下最后通牒了吗?
皇帝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现在虽然没有当年的陛下声望更大,但是终究是皇帝不是吗?您远离朝野多年,就算是还有人念及您的声望,可是陛下,您莫不是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
朝中老臣当中,所剩下的人也就是十余个了,即使他们都位高权重,可是那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
太上皇也明白,位高权重,并不代表着能够掌控所用的事情,真正执行事情的人,其实还是那些底下的人,而底下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皇帝的人,太上皇当年怎样限制先帝的人,现在的皇帝就怎么限制他自己的人,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父子,一些手段上的传承和事情都是一样的。
太上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你这番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多么危险,是我的年纪实在太大了。
我现在还以为当年的事情还是当年,却不料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时候,好在我还没有欲语泪先流,不然让你这个小家伙看到老夫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对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自从平生那孩子走后,你就没怎么来过这边,我上次接到你的消息,还是你成为文宗的时候,没想到他司徒正德的孙子,居然能够读出来一个文宗,就算是你爹,当年世家当中的读书种子,也不过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有过一个三十年之后的文坛领袖之名,可不像是你小子,现在就是文宗了,要知道你现在不也才二十一岁吗?”
“过得到还好,您还不知道,北辰阁现在在我的手里,我这次来这里用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身份,用的是北辰阁的身份,我是北辰阁阁主。明面上的官身,是太子侍读,虽然官品不大,但是好在在我当上国公之前,这都是一份正经的官职,省得被外人诟病,说我大郑不好心地对待一个外界的文宗,我倒是不在意这种事情,可是外界的读书人,和大郑自己的读书人可就是不这样想的了。”
太上皇轻笑一声,说道:“这皇帝就是小气,连个明面上的官职都不给送,是不是担心他儿子以后不能够给你一个更厉害的官职,或者是纯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拉拢你,所以才给你这么一个破烂官职,就算你不是文宗,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坛领袖,都能够当得上太子的老师,难不成他连这种事情都分不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