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难道你们母子没跟你爹住在一起?”祁玉眨巴着杏眼问道。
“嗯”连炤轻点了一下头,“在我记忆中,我和我娘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院里,从未出去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爹。”
祁玉抬头看向端木晔。
端木晔斜睨了她一眼后,问连炤,“那你后来又为何会出现在破庙里?”
连炤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沿,“有一天,负责给我们送饭的仆人迟迟没来,我饿得大哭,我娘把我关在屋里,让我不要到处乱跑,她出去给我找吃的。
可就在她走后没多久,小院里就走水了,我被关在屋里出不去,只能不停地哭喊。我娘赶回来把我救出后,便抱着我离开了原先住的地方,一路南下。
后来,为了医治我被大火熏伤了的双眼和呛伤了的嗓子,我娘当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无处可去的我们只能借宿在城外的一家破庙里。
为了养活我,我娘天天出去乞讨,直到那天,戚婆婆带着我娘冰冷的尸体回到破庙……
戚婆婆说我娘是为了护住一个烧饼,被几个抢食的乞丐活活打死的。”
连炤说到这里时,眼角已经湿润,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祁玉听了,也眼睛鼻子都酸酸的,她想起了以前和芸娘流浪的那些苦日子。
“在这期间,你爹没有来找过你们母子吗?”
连炤摇头,“不知道,或许找过,或许没找过。我那时候太小,除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也是,六年前他不过才三岁多一点,能记住刚才他说的那些已经很厉害了。
祁玉抬手覆住他紧抓住床沿的左手,“没事,记不清楚就算了。”
连炤心里一松。
端木晔瞥了一眼他俩重叠的手,继续问道,“你可知戚婆婆跟那个黑袍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躲在清河县炼药人?有什么目的?”
“那人是戚婆婆三年前带回来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只是奇怪戚婆婆为何对她言听计从,还让我尊称她为师父。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她俩的对话,才发现她们竟欲把活人炼成傀儡,供她们操控。
我试过阻止,可我人小力微,根本就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把一个个活人抓去暗室做试验……”
连炤愧疚地低下了头。
祁玉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这不是你错。”
由于连炤刚解了虫蛊,身体还很虚弱,祁玉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让他躺下休息后,便把还欲问话的端木晔强拉了出去。
端木晔扭头看着推自己出来的祁玉,无奈开口,“我话还没问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