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宇心中大有醋意,虽知吴应熊志在搜查罕帖摩,这当儿未必会有心情和公主亲热,但公主这骚货甚么事都做得出,是否自行去跟吴应熊亲热,那也难说得很。
突然之间,听得公主尖声叫道:“大胆无礼!你……你……不可这样,快出去。”
屋外众人相顾而嘻,均想:“小王爷忍不住动手了。”
只听得公主又叫:“你……你不能,不能碰我,滚出去,啊哟,救命,救命!这人非礼我哪!他非礼我。救命,救命!”
众人忍不住好笑,均觉吴应熊太过猴急,忒也大胆。虽然公主终究是他妻子,怎可尚未成婚,便动手胡来?
有几名武将终于笑出声来。
御前侍卫等都瞧着方宇,候他眼色行事,是否要保护公主,心中均想:“吴应熊这小子非礼公主,虽然无礼,但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们做奴才的妄加干预,定然自讨没趣。”
方宇心中却怦怦乱跳:“这小汉奸为人精明,怎地如此胡闹?难道他……他真想加害公主吗?”
方宇当即大声叫道:“小王爷,请你快快出来,不可得罪了公主。”
公主突然大叫:“救命!”声音凄厉之极。
方宇大吃一惊,手一挥,叫道:“闹出大事来啦。”抢步入屋。
几名御前侍卫和王府家将赶紧跟了进去。
只见寝室房门敞开,公主缩在床角,身上罩了锦被,双臂裸露。
吴应熊赤身地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下身全是鲜血,手中握着一柄短刀。众人见了这等情状,都惊得呆了。
王府家将忙去察看吴应熊的死活,一探鼻息,尚有呼吸,心脏也尚在跳动,却是晕了过去。
公主哭叫:“这人……这人对我无礼……他是谁?韦爵爷,快快抓了他去杀了。”
方宇道:“他便是驸马吴应熊。”
公主叫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他非礼我……这恶徒,快把他杀了,韦爵爷。”
一众御前侍卫均感愤怒,自己奉皇命差遣,保卫公主,公主是今上御妹,金枝玉叶的贵体,却受吴应熊这小子如此侮辱,每人都可说是有亏职守。
王府家将却个个神色尴尬,内心有愧。
其中数人精明能干,心想事已至此,倘能在公主房中查到罕帖摩,或能对公主反咬一口,至少也有些强辞夺理的余地。
当下他们假装手忙脚乱的救护吴应熊,其实眼光四射,连床底也瞧到了,却哪里有罕帖摩的影踪?
突然之间,一名王府家将叫了起来:“世子……世子的下身……下身……”
吴应熊下身鲜血淋漓,众人都已看到,初时还道是他对公主无礼之故,这时听那人一叫,都向他下身瞧去,只见鲜血还是在不住涌出,显是受了伤。
众家将都惊慌起来,身边携有刀伤药的,忙取出给他敷上。
方宇喝道:“吴应熊对公主无礼,犯大不敬重罪,先扣押了起来,奏明皇上治罪。”
众侍卫齐声答应,上前将他拉起。王府家将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吴应熊确是对公主无礼,绝难抵赖,听方宇这样说,只有暗叫:“糟糕,糟糕!”
谁也不敢稍有抗拒之心。
一名家将躬身说道:“韦爵爷开恩。世子受了伤,请韦爵爷准许世子回府医治。我们王爷必感大德。世子确是万分不是,还请公主宽宏大量,韦爵爷多多担代。”
方宇板起了脸,说道:“这等大罪,我们可不敢欺瞒皇上,有谁担待得起?有话到外面去说,大伙儿拥在公主卧房之中,算甚么样子?哪有这等规矩?”
众家将喏喏连声,扶着吴应熊退出,众侍卫也都退出,只剩下公主和方宇二人。公主忽地微笑,向方宇招招手。
方宇走到床前,公主搂住他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阉割了他。”
方宇大吃一惊,问道:“你……你什么?”
公主在他耳中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我用火枪指住他,逼他脱了衣服,然后用枪柄在他脑袋上重击一记,打得他晕了过去,再割了他的讨厌东西。从今而后,他只能做我太监,不能做我丈夫了。”
方宇又是好笑,又是吃惊,说道:“你大胆胡闹,这祸可闯得不小。”
公主道:“闯什么祸了?我这可是一心一意为着你。我就算嫁了他,也只是假夫妻,总而言之,不会让你戴绿帽做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