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因为是老爷血脉,才好给他们报恩的机会嘛,你看三房之前因为这事都被萧詹氏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当初老爷拉拨族里又不是为了挟恩图报,反而让领了情的人心里留下芥蒂就不好了。两个娃娃在三房绝受不了亏待,等孩子长大成人,这也算是一桩佳话。”
晏灵熹小嘴儿叭叭不停,眉飞色舞,玉伯则紧锁了眉头。
“再说,萧詹氏惯子无方,那么大孩子了连洗脸穿衣都不会,动不动就打骂下人,现在亲娘不在,你们真能伺候得了他吗?”
这句话还真把玉伯说动了心,小少爷真真是娇横,满院子人除了他自己娘,没谁能哄得了,要是给三房养着,大伙儿都一样苦,没人惯着他,也许就好了呢?
“你考虑着,玉红那里还欠我点东西,我得去拿。”
晏灵熹看对面态度松动,就给他一点时间思考,自己带着四人组和宣哥儿进了玉红屋里取银子。
在记忆里,玉红那钱盒子是放在大衣柜里的最深处,现在显然位置要变动,不过五个人专挑床下砖缝去找,找起来倒也快,不多时就摸着了。
玉红把它藏在枕头里了,晏灵熹摸着那四方盒子,好家伙,真不嫌硌。
小盒子一打开,四人眼都瞪大了,这一排整整齐齐的小银锭子,看着实在太喜人!
“好多银子哦,灵熹你怎么知道这儿有银子?”萧尘宣拿了一个抛着玩。
“这银子说来好玩了,当年我不小心看见玉红数钱,谁知道自此以后她就老觉着我想偷她钱,也就开始想尽了办法针对我。”
“她有病吧?谁看见了她的钱就是要偷?”欧阳四惊呼,怎么理解不了这个思路呢?
晏灵熹阴恻恻笑一声:“我也琢磨了很久才明白,也许人做多了烂事,就要常怀疑别人对她做烂事吧。”
“是这个理。这种人不少见,以后都防着点。”李平嘱咐其他几个。
晏灵熹把银子数出来,正好是五十两没错,一人分得十二两半,个个欢喜得眼睛都热了。
“呜呜呜,”陈丰把脸埋在银子上痛哭:“我六岁被卖,只卖了六两啊!”
众人皆是投过来同情的目光。那是够少的。
不知自什么时候起,各地都长常闹灾荒,闹得人丁稀少,连带奴仆也贵起来了。贵到什么程度,小玲喜还不能干活儿的岁数,都卖了十两,若是个顶事的大人,五十两也打不住。
陈丰六岁只卖六两,看来孩子小时候是没能长太好。
四人捧着银子各自激动一番,珍而重之地藏好了。
晏灵熹转出来,看见玉伯已经将那些下人打发走,自个儿在那沉思。看见晏灵熹领着身后几个小子出来,欧阳四那人高马大的样子分外显眼。
他把目光转向了晏灵熹:“就算我不同意,也没用,对吗?”
晏灵熹笑了:“其实这俩娃在谁家我不在乎,我就是来替宣哥儿拿走自己该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