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姑娘,陛下有请。”
初九挑了挑眉,看了看旁边的风凌御,“好。”
李成烈看着初九,忍不住提醒了初九一句,“今晚宴席,沐丞相一家都在,本将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将军。”
“沐家?你这招惹的人可真不少啊。”
看着风凌御眼中的打量,初九不屑的笑了笑,“沐家?他不配。我知道,你请沐家的人帮忙,给我的身份,一个庇护。但,谁都可能帮我,他沐家,不可能。”
“为什么?”风凌御当初还想着让初九以云国沐家养女的身份来堵住那些对初九身份诸多猜测的虎视眈眈的人呢,现在看来,初九对这云国沐家,比自己了解都要多啊。
“因为那沐家大小姐是我,亲手杀的。”提起沐晴,初九浑身的杀气,而且还格外的愤怒。
风凌御就不明白了,“你干嘛要和沐家作对,那可是云国的大家。你这是……”
沐家在云国,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云非彻的母后,当今云国的太后,就是沐家人,这不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沐家家族。
“那又如何?云国大家?不过是披着虚伪的善意,去做罪恶的杀戮。”初九眯着眼睛,想起当年的一切,她恨,她初九洛从未主动害人,但那些豺狼也从未放过她。
“我带你走,不要去今晚的晚宴了。”风凌御担心初九的安危,毕竟这可是在云国,强龙不压地头蛇。
“怕什么。你以为堂堂丞相之女,被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卫给杀了,这事会如此遮掩平息吗?”初九拍了拍风凌御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忧心,“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可是云非彻当年的救命恩人,在云国,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动我。倒是你,自己小心点。”
“本王能自保,现在失去武功的,是你。”风凌御真想凿开初九的小脑袋瓜看看,自己身体什么状况,自己不清楚吗?不仅这样肆无忌惮的,还先担心他来了,明明她自己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
“云非彻不会让我出事的。但你不一样,你是陪我来的,沐家,那老巫婆,甚至云非彻,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本王的女人,保护你,是本王的责任。”
初九硬生生的被风凌御给气笑了,她都不知道,风凌御这么认人啊。
“总之,你不要给我出事了,不然,我一定让云国来血祭。”
风凌御听到初九的命令,也握紧了初九的手,“你也是,如果你伤了,本殿就让整个风云大陆,为你殉葬。”
你一出场,就决定了我的世界观,是非观。只要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唯你马首是瞻,唯你是对。
……
“哀家听说这初九又来宫中做客了?”坐在云非彻左侧的太后阴声怪气的询问,只是在那‘又’和‘做客’上,加重了语气,显得初九的身份格外的低贱。
“是朕邀小九前来的,不知母后,有何异议?”云非彻冷着眼,看着太后,丝毫没有母子情深的样子。
初九坐在下面,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全然不顾上面的针芒相对。
风凌御瞧着这紧绷着的局面,看了看吃的甚是欢快,丝毫不受影响的初九,宠溺的笑着给初九夹食物。
“你明知道,她是杀害晴儿的凶手,你还邀她,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吗?你可真是个好儿子。”太后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直直的朝初九砸去。
风凌御直接用手臂挡住了,看着杯子在风凌御的手臂,被砸的稀碎。血顺着风凌御的手臂留到了地上,初九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太后骂:“太后你别忘了,沐晴弑君。先帝临终之时,有令,沐晴已死,此事不做追究,也永不再提。太后今日再提此事,莫非是想让沐家……”
“闭嘴。”
初九看着被自己气的全身颤抖的太后,不禁冷笑道:“我闭嘴容易,可太后你,堵的住这悠悠众口吗?还有,我的人,你没资格动。”
“嘭!”初九狠狠的将手中的碗,砸向了地面,那碎片朝着太后的脖子飞去,云非彻用手挡住了那碎片,看着云非彻的动作,初九并未说什么,但她失望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云非彻的心。
他能给初九最好的,也能做到心中只有她一人,但伤她最深也是自己。
“在宫中,当着皇帝的面儿,你如此行为,你以为,谁能保你?”她一定要让初九,死!才能消除她内心这悲痛。
“刚才之事,不过是碗碎此等小事,莫要再提。”
“为何不提?身为云国太后,亲自砸杯,我家王爷血染当场。怎么不提?为何不提?凭什么不提?”
云非彻想粉饰太平,初九一连三问,一问比一问要狠,这追根到底的倔强,更是让云非彻惊着了。他知道,初九绝不会容忍自己再吃第二回亏的,也不会让自己再受第二回委屈的。
“初九姑娘果真善交,刚招惹完我云国国君,又攀上风国王爷这高枝。”说话的是沐晴的哥哥,沐家如今的家主,云国丞相——沐敛。
“那可真的要拜谢你沐家当初对我血的特训,我至死都不敢忘。”初九从自己的衣裙撕下一块,一边给风凌御包扎着伤口,一边还不忘怼了沐敛。
“好了,我也吃饱了。这伤,怎么算?”初九随意坐着,手指看似随意的敲打着桌子,但敲打的每一声,都仿佛入了人心,让人不自觉的害怕。
“小九,这……不过是小伤。”云非彻知道是自己理亏,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而且她还是云国太后,威严不能丢。
“呵,小伤。”
“嘭”初九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她手边的酒杯就在沐敛脚下,碎裂。碎片虽然没有伤到沐敛,但溅出的酒水,溅湿了沐敛的脚面。
而初九脸上,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她手中把玩的珠子,却让人不敢招惹,更不敢向她迁怒。
毕竟,初九的暗器,足以让人死得悄然无声,这些,他们在两年前,都曾见识过。
“失手罢了,陛下何必如此紧张。”初九抿了一口酒,“若是没失手,也不会只溅出酒水来。”
看着初九丝毫不带感情的看着沐敛的脚下,众人都不敢深思初九口中的失手,到底是因为仅仅砸向了沐敛脚下,还是没有砸伤沐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