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仁知她是在冷嘲热讽地羞辱他,虽心中气恼,却神色不变,故作镇定。太子道:“玹儿你少说几句。四弟,父皇数日后要在军武场观看无心法师操练兵勇,眼下看,别无良策,若老法师操练兵勇可堪一用,只能靠他老人家了!不知四弟以为如何?”
“若无心法师有破敌之法,再好不过,弟弟也为大哥高兴,我来找你,正是要提醒大哥…….”司马仁略有停顿,仿佛有所顾虑。
“提醒什么?!”太子敏感追问道。
“兵书有言,‘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战胜对手要讲究全方位的势,天时地利人和,谋划周全,举国同心,并非依赖某一个人的才干。这老法师的身世,也是听他自说自话,,不可冒然全信,应暗中伺察,摸清其底细啊!两国交兵,不可儿戏,若稍有疏忽,为奸人所图,悔之无及!”
韦玹妃听后火气,正要开口叱骂。太子知她脾气火爆,急忙示意让她住嘴。冷冷笑道:“四弟真是读书读多了,如今越发小心。你说的这些大道理大哥怎会不知!大哥辛辛苦苦举办阙台斗法大会,搞那‘龙虎决’岂是儿戏?我夜梦神女,难不成是编排的瞎话嘛?!国难当头,危急时刻,当用非常手段,拯大厦于将倾!你是不会明白!哥哥知晓四弟自小没了娘亲,事事小心谨慎,你的好意大哥心领了!我意已决!”
司马仁嘴角抽动几下,眼中闪现一丝恚恨悲苦之色,回道:“哥哥说得也是,是弟弟多虑了!”
太子道:“一会儿子太傅过来晚宴,弟弟也一同坐坐?”司马仁知是太子客套,道:“兄嫂先忙,弟弟先行告退了,来日再会!”
太子敷衍回道:“好,法师数日后军武场操练兵勇,你来也来一同观瞧吧。”
司马仁道:“一定!”说完便与太子夫妇作别告辞。
太子妃夫妇默默注视其远去的身影,渐渐消融在苍茫的夜色中。过了许久,太子长叹一声道:“我这个四弟呀,哎!”
太子妃问道:“怎么?”
太子道:“若说仁义恭谨好学,这些兄弟中无人能及四弟,连我也自叹不如。记得儿时常与他一起玩耍,每当我闯了祸,他都向父皇母亲隐瞒实情,代我受罚,这些兄弟中我最喜欢他了。可自从张姨娘过世后,四弟像是换了个人,和我渐渐疏远了,且变得沉默寡言,整日沉湎于声色之中,或许是丧母之痛给他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走出来。父皇为此很是恼火,时常训斥。可他仍一如既往,不知悔改,自甘沉沦。父皇念他并未犯下悖逆人伦,忤逆犯科的大过,也便由他去了。四弟和我说这些,还是念及昔日兄弟情分,为我这个大哥担忧。这个四弟呀,有时连我猜不透,身为皇子,富贵尊崇已极,有什么不开心的?为何郁郁寡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