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嘶哑的嗯字。
夜俢染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萧玦,亏他还觉得殿下长进了,从一个纯情老处男变成心思坏透的大尾巴狼。
没想到还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他的心好痛,殿下追妻之路漫漫啊。
夜俢染努力搜刮着话本的知识,语重心长道:“殿下,衡阳县主实是宋丞相府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受不得委屈的。您想要彻底得到她的心,就得温柔待她,把她视为心尖尖上的珍宝。”
他清了清嗓子,道:“不过嘛……今日您把衡阳县主气哭了,特殊时刻采取必要手段。”
“想要哄她,殿下您大可夜半闯入衡阳县主的香闺,揽住她的腰肢儿,强吻一番……”
萧玦眉头一凛,金黄色的光束在描绘着他挺拔颀长的身躯。
他明晰的喉结在滚动着。
想要彻底得到她的心,就得温柔待她,把她视为心尖尖上的珍宝。
想要哄宋媞媞,便要夜半闯入她的香闺,揽住她的腰肢儿,强吻一番。
轻浮!娇气!萧玦在心底阴鸷想道。
他垂下眼睑,触及他腰侧的红色衣玦,胸膛狠狠一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媞媞,竟在勾引他!
……
听月轩。
宫女司琴听闻德妃在牢狱中畏罪自杀后,惶惶不可终日。
衡阳县主的手段实在狠毒,对德妃赶尽杀绝,让人不寒而栗。
而修仪娘娘的父亲,正是德妃父亲的手下,娘娘也曾在德妃的长信宫与衡阳县主起了冲突。
她脸色惨白道:“娘娘,衡阳县主会不会对付您?”
朱修仪脚底冒起一股寒意,色厉内茬道:“她敢!”
忽然,门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娘娘,奴婢在回宫路上,一个自称在皇上承乾宫当差的太监命奴婢将一箱珠宝带回听月轩,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朱修仪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皇上已是许久没来过她的听月轩,今日总算是想起她了。
她当即将宋媞媞这个心头大患抛诸脑后,道:“快,进来。”
宫女走了进来,将珠宝奉上到朱修仪面上,道:“娘娘,请。”
朱修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珠宝,她在后宫没有子嗣,才会依附德妃苟延残喘地活着。
如今德妃倒台,她唯一能依靠就是皇上的圣宠了。
她一打开,惊骇得头皮发麻,用力地一箱“珠宝”甩开。
啪嗒一声,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掉落在地上,泛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听月轩的众人失声尖叫:“啊——”
她们惊慌窜逃。
司琴连忙走过去扶住朱修仪,声音更咽:“娘娘,一定是衡阳县主!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您啊。”
朱修仪的大脑几欲炸开,她面目狰狞,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宋媞媞,你又何苦赶尽杀绝!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一刻钟后。
瑶华苑。
扶冬跪在地上,恭敬道:“郡主,割下来的舌头已经送到听月轩。朱修仪大惊失色,对衡阳县主恨之入骨。”
虞素素笑了笑,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接下来,朱修仪必定会有所行动对付宋媞媞,在必要之时,暗中帮助朱修仪。”
“切记,宋媞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行事小心,莫要打草惊蛇。”
后宫中聪明的女人,皆是会借刀杀人。
她恰恰是个中翘首,才会以一个外姓郡主,在皇宫游刃有余,培养了一批势力。
前几日她因为妒忌失去了理智,如今她冷静下来,她有自信,论玩手段,宋媞媞绝对玩不过她。
宋媞媞只配为她的手下败将,被她从高处拖下来,践踏在地上,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