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阿杏脸上是什么表情,鹿阮就郁闷的叹息道:“我就是随便问了你几句,你怎么就想了那么多?我只会惩处做事不用心犯错误的人,你又没有什么错处,瞎害怕什么?”
“……是奴婢……”
“好啦,”鹿阮看到了朝她走来的青乌,想当一当心理疏导师的三分钟热度散去,跟阿杏说:“你要是愿意,回去之后青乌自会去找你说这个事,要是不愿意,等青乌找你的时候给青乌说,不用跟我说。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不管愿不愿意我对你的安排,我都不会生气,我只要你认真做事就行。”
鹿阮说完,来不及看阿杏的反应也顾不得听她的回答,直接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看样子要不是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鹿阮都想让青乌快些把探查到的消息就这么说出来。
眼看着鹿阮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青乌身上,阿杏先是失落的低了低头,心里却渐渐对鹿阮生出了几分感激。她不曾近身伺候过鹿阮,所以不清楚鹿阮的脾气性格怎么样,可是有了今天的这么几句话,阿杏倒是对鹿阮有了模糊又深刻的印象。她会表现得很好,阿杏在心里说,她看着眼前个头还小的鹿阮,想起刚才在她脸上看到过的那双桃花眼,对那双桃花眼里暗藏的深沉记忆犹新。阿杏自诩看过不少人的眼睛,那些眼睛里藏的大多都是愤恨、怨怼、不满、鄙夷和忧虑,像鹿阮这般澄澈里又藏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的,还是极少数。阿杏理解不了其中深意,只好暂且将它抛之脑后,心里慢慢变得安定。
“可是查到了什么?”
迎着鹿阮桃花眼里浅浅淡淡的期盼,青乌抿着嘴笑,接着使劲儿点头,鹿阮放了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青乌任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小姐别急,”青乌拉着鹿阮往长椅上坐,她探手摸了摸鹿阮原本抱着的那个手炉,感觉手炉还是热的,才安心继续说:“楚萧侍卫让我先给小姐捎个口信,说其他几处的小姐那里都没有什么动静,且大概吃饱喝足了,桌子上的糕点茶水都让人撤了多半,只人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聊天。”
鹿阮“嗯”了一声,这种情况在她对琴书盈越发怀疑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还有什么?”
“小姐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都一一确认叮嘱了,只剩下两件。”
“哪两件?”鹿阮被青乌说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睁大眼睛,说话都变得有点小心翼翼:“可是哪里出了岔子……不,有什么意外?”
出岔子倒不至于,鹿阮想,平心而论,她已经尽了自己所能把事情安排的足够好,这点青乌也极为认同。既然人为安排的事都准备充分无可指摘,那出问题的应该是能够发生巧合的意外,鹿阮细细思索片刻,和青乌四目相对:“可是大夫那边有意外?”
“嗯,”青乌点头,她眉宇间透出几分不忍,这老天,小姐已经做得很好了,它还不让小姐事事顺心如意:“府里共请来了六位大夫,其中一位不小心吃多了酒,闷头睡了过去,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喊不醒。”
“那不还有五位?”
三个臭皮匠加一起还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她这里有足足五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一个小小的过敏有什么难的?
“小姐,应该是三位……”青乌说的有些艰难,她不忍直视鹿阮惊讶诧异的神情,小声说道:“奴婢分别问了,只有三位大夫会您说的癣症,且他们手里有秘方,其他两位对癣症的治疗并无把握。”
……淦!这一刻鹿阮简直想要骂脏话,是她想的太简单,她已经习惯了过敏在现代的随处可见,尤其春天,灰尘过敏、柳絮过敏、花粉过敏……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戴着口罩喷嚏无数的过敏患者,也正是因为太常见,她才想当然的认为只要预防得当,过敏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紧要关头,竟然是医生这里给她掉了链子,六个人对半劈,能用的只剩下三个……这落差属实有点大。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只好盯紧了琴书盈和厉望星,以防范为主吧!
“那……”鹿阮硬着头皮准备迎接另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件发生意外的事呢?”
“……就是您吩咐的、关于调查琴小姐的事……”
哦,这倒是小事,鹿阮松了口气:“没事儿,能调查到最好,实在调查不了,对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鹿阮心态良好,她这回又不是破案,还讲究有理有据,她让楚萧调查琴书盈,只是想看看她害人的目的,想要顺着她的目的做点什么而已,毕竟在法治社会待久了,总觉得做人做事要以理服人。
“不是的小姐,”没想到青乌反而一脸哭笑不得:“有关琴小姐的信息,楚萧侍卫已经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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