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顾沉就有了另一种得到虞胤消息的渠道，盯紧云起总会有收获的。

他的秘书是个内心戏很多的职场女强人，单身，言辞犀利做事缜密还从不自作主张，唯一的缺点大概是爱看些满脑子都是洞的少女写出来的东西。

自从顾沉突然对云起的行踪履历表达了相当扭曲的专注之后，女秘书就默默站了cp并且暗中祝愿云起能够坚持引起顾总的注意。

值得庆幸的是顾总这一次一点都不像是突发奇想，也一点都没有要下药绑人用各种以往的手段，这显然是云起这个白莲花白的够彻底啊，秘书的cp站的更稳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耽美小说总裁鬼畜冰山冷漠无情屌大攻的顾沉已经熟练掌握了私家侦探研究已婚男人有没有出轨，到底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的技能，并且成功收集到了一大沓各个角度的偷拍照，然后一度想要在研究工作完毕之后把照片上的云起剪掉烧成灰留下虞胤的各种形象（关键词猩红）留念，因为顾虑着太变态了，想了两天才想通了动的手。

然后他开始了计划第二步，打压云起的事业。

理由很充足，第一，试探虞胤到底有多在乎他从而确定到底是不是恋爱，第二，试图激怒虞胤来见他。

在执行命令的秘书看来这套路她特别懂，但是她认为这样会让以后的剧情虐完身虐心，虐完受虐攻，真的特别不容易he，毕竟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充满了欺骗甚至从精准的算计开始的爱情，但是秘书选择了保持自己的职业素养，同时相信顾总的主角之力。

就这样在决策方和执行方通过语言和脑补完成的沟通之下，根基并不是很稳固还没到达无可替代不畏暗算的云起事业一蹶不振，并且在秘书对套路的熟练应用中一瞬间冒出了许多黑点，疑似吸毒，滥交，劈腿，草粉，证据一沓一沓，总之什幺耍大牌和别人明秀暗撕之类的别人的黑点一瞬间白的像雪。

云起本来就是一炮而红，几乎没什幺基本盘，粉丝也是相当墙头草的，很容易就被翔实的黑料策反了。在这种整个大环境都在黑他的情况下，很快他就被公司宣布休息，归期不定。

在大部分人看来，这就是默认了云起的那些流言属实。

其实公司只不过是知道这个暗算云起的大人物他们没什幺办法斗争不过，甚至只不过是觉得把云起捞出来成本太高不划算而已。

如果能够用云起本人的“诚意”解决，公司也不是不愿意的，但是消息递过去对方拒绝了，公司就此噤若寒蝉，再也没打算过打通关节。

秘书起初也对顾总的果断拒绝十分不解，最终还是万能的套路给了她答案，云起现在还不算十分绝望，这时候出现对他意义不够大，印象就不够深。

啧，顾总你个心机屌。

被默认属性为鬼畜冰山心机屌的顾沉等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为对方动作缓慢甚至几乎没动而失望还是充满希望。

他在这段时间里潜移默化的吸收了很多来自于失恋的爆款伪文艺女青年的教育和熏陶，学习到了很多名言金句，并且深以为然。

比如：他们都说世界很小，可是其实北京已经大的可怕，要是你不想见我，一整个秋天我们都不会再见一面。

就在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十分钟之后，虞胤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相当简短并且说完就挂。

“让前台放我进来。”

在顾总的放行之下，虞胤长驱直入，并且目不斜视路过了秘书的工位，在顾总的亲自迎接之下直接进了顾总办公室。

而在这之前秘书已经收到了严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在这个女人出门之前。

然后顾总一进门就回手反锁了办公室门，然后才十分镇定的面对虞胤：“喝点什幺？”

虞胤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生气，径直坐下然后抬头打量他：“水。”

顿了顿，补充：“什幺也不加，就是水。”

她现在的饮食要格外注意，任何外界刺激都要尽量避免。

顾沉挽起袖子倒水，流畅的手臂线条和漂亮的一双手姿态从容优雅，几乎不像是染着血的。

递水给虞胤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然后自然而然的一触即分。顾沉一副根本不知道虞胤为何而来的神态：“虞队长真是稀客。”

然而虞胤并不打算和他打太极：“我来了，你有话可以直说。”

空气一瞬间凝结，整个的压在顾沉肺里，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对方毫不回避双方心知肚明是他死缠烂打的事实的这种态度就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余音袅袅。

顾沉尝得到舌尖的苦涩和血腥味，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我想要什幺，你不知道吗？”

虞胤几乎有点无奈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讲道理：“但是为什幺，我知道你要什幺就一定要给你呢？如果你是我突然出现一个人提出这种事情，你会答应吗？”

顾沉咬着嘴唇，满眼都是混合着叛逆期和少年期的不服气：“不是突然……”

虞胤耳朵抖了抖：“什幺？”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对方明显已经不记得的现在把当初的事情说出来，何况……那也没什幺用的，对虞胤，这整件事说是突然也没错。

谈话到这里已经失去了进行下去的必要，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交易的先决条件。

虞胤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耐心也很少：“你用无关的人来发泄情绪这种事，到底有多卑鄙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又何必欺骗自己你是被我逼的？”

顾沉手一颤，眼神很微妙的一变。虞胤大约是因为提起刀来就能把世上所有的路走到头，并不擅长红筹的思想工作和心理分析，能够讲出以上两段道理都属于超常发挥，耐心也已经告罄，就决定结束对话，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你是很聪明的人，和我结梁子没有任何好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事实上这番话确实算是一番好意，然而这在顾沉眼里就完全是为了云起威胁他，彻底失去了本该有的效力。

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着相当程度的性诱惑，虞胤走近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松弛下来，甚至有点熏熏然。

存在于身体内的动物本能总是抓紧所有机会展示存在感。

她抑制住要扶额头的欲望，转身加快脚步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顾沉深沉冷冽的目光。

顾沉与所有青春期少年最大的不同是，他能够把心里所有因为嫉妒而起的恶毒和痛恨真实发泄在对方身上。

对于他来说，先前对云起所做的并不算什幺，而虞胤来找过他之后，他就再也无法控制心里黑暗的潮水。

这件事没有经手秘书，他找了狐朋狗友中的一个，给了他时间地点，让他安排三个人去室内抢劫然后实施轮奸。

他多少总结出了虞胤的行动规律，在云起现在的安身处每次停留两三天，半个月去一次，相当固定。只要把握了规律，他就能让对方被轮奸后完全毁掉的模样正好被虞胤看到。

如果稍微有点差错，他也不在乎那几个混混的性命，更有办法洗清自己，唯一能够牵扯到他身上的，只剩下虞胤的怀疑和愤怒。

但是他就是想要看看对方完全愤怒的模样，被他激起那种杀人的欲望，丢失掉一切拒绝他的镇定和不知情的无辜，也会为他的行为而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这计划非常完美。

但是实行的时候就遭遇了偶然状况。

几个混混闯进了云起的小公寓，伪装抢劫完毕，正要实行强奸的时候，虞胤突然出现了。

那几个混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一个照面就都被打断骨头扔到了墙角。

虞胤身上流露出强烈的非人感，看了那几个战战兢兢就要吓晕过去的混混一段时间，往云起的身上扔了一块毯子，坐了下来。

云起确实受了很大的惊吓，颤抖着往她怀里挤。虞胤没有拒绝，还伸出手来给他顺毛，却被他的惊恐情绪和后怕弄的如坐针毡。

直到云起终于在她怀里睡过去之后，她才把那些混混扔出去，打电话给辖区内的派出所，然后开车去顾沉的办公室。

他不在办公室，秘书说他没来上班，虞胤极力收起因为情绪问题而有些失控的瞬膜，转身就走。

时值傍晚，天色已经黑了，但其实时间还早，尤其对于虞胤这种生物而言。

顾沉的公寓她来过两次，轻车熟路，摔上车门就直接跳窗台。

窗没锁，连用指甲划开玻璃都不用，就轻而易举进去了。

室内弥漫着大麻的味道和很多人的信息素味道，冲鼻子到了一定境界。

没开灯，满地都是白花花的肉体，男男女女，烟味和大麻的臭味还有情欲的味道全都流动在一个空间内，相当辣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