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顷用了汤羹后,继续处理公务,此时他虽然意识到月清对他有些上心,但还没有放在心上,又过了几日,他才明显感到这奴婢变了。
“书房里熏得是什么香?”
顾珍想了一小会儿回答:“并未熏香。想必是栀子花的香气,奴婢前日派人购来几盆,安置在庭外。”
此时书房木窗大开,陆顷朝外看去,刚巧能看到栀子洁白的花瓣。
顾珍不清楚他喜不喜欢这个香味,变开口道:“爷若是不喜欢栀子的香味,奴婢命人撤了。”
“不必了,放哪儿吧。”
晚膳过后,顾珍捧着盘腌制的梅子进来。
“爷,晚膳太过油腻,吃个酸梅解解腻吧。”
陆顷翻着书籍,视线落在下一页的内容上,随手捻过一颗。
片刻后他翻了几页书后,正欲再拾颗梅子,手背上却摸上一只细软的手。
“爷,酸梅用多了伤胃,若是喜欢,明日再用些也好。”
顾珍推开那盘少了一半的酸梅,抬手递过一盏清茶。
她这样一提,陆顷才察觉自己确实用了许多,牙齿已经有些发涩,顺手接过顾珍送上的清茶。
放下茶盏的那一瞬,陆顷似是有所察觉。
这奴婢神色虽然依旧冷冷淡淡,但是却对他很是尽心。不得不说,她将他身边的事打理得很是贴心。
想到近日来她的种种变化,陆顷搁下书卷,抵着下巴打量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人。
“你服侍爷也有些日子了。”
顾珍回答:“差不多半个月了。”
“这段日子来你做得很好,处处都很合爷的意。今儿就早早下去歇着吧。”
顾珍起初没懂他的意思,以为是哪里没做好惹了他的烦。
转念一想,若是主子厌烦了,也不是这般轻拿轻放,想通后也毫不矫情,领命退下。
陆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她有些行为虽然很是奇怪,但是的确没甚值得监视警觉的地方。
本来将月清安排到身边是为了查看她的目的,如今想来倒是他多疑了。
不过常年为官的经验,让他不得不多想。再者他一向警惕多疑,凡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否则他又凭何做到今天这个位子上?
甚至让圣上戒备到放了他的官?
在顾珍取得陆顷信任那日,台章润已匆匆赶回自己领地。
边关起战了。
天成二十二年,六月底。北狄突然攻打大梁西北边境,战事发生得太急,大梁守军一时应接不暇,接连失了三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