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哑口。
“明白了,兴安公公。王直这就让大家回去。”王直转向众同侪,高喊:“诸位,回吧,回吧,大家都散了吧!”
大臣们纷纷转身散去。
胡濙快步追上王直。“王大人,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事。找几个人聊聊吧?”
王直道:“好啊,叫上王文、萧镃、萧维祯,到朝房里去喝喝茶。”
几位大臣齐聚在朝房。
大学士王文最是听话听音,他说:“方才兴安公公的话什么意思?他话里有话吧?”
胡濙推测:“没错,话里有话。老夫以为,他是在暗示,让咱们商议立储。储君乃国之根本,绝无长久空置的道理。”
右都御史萧维祯道:“在座的皆为朝廷股肱,咱们不如趁此机会,提议重新立沂王为太子吧。”
“复立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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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也是这个意思。”胡濙表示赞同。
户部尚书萧镃另有主张:“萧镃以为,沂王既退,不便复立,应当另选贤良。”
老成持重的萧镃生性谨慎,廷杖大臣他心有余悸,不想再惹皇帝生气。
“孟勤言之有理,应另选贤良!”王文道。他最善察言观色,揣摩上意。景泰元年他就曾反对接太上皇回归,如今他又从宫中太监那里得到暗示,皇帝已有迎立藩王为储的想法。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王直道:“依老夫看,咱们索性联名给圣上上道奏疏吧。”
“上奏疏好,”胡濙赞同。“表达一下大家对皇储之事的关切。这个奏疏怎么写呢?”
王文提醒:“钟同、章纶前车之鉴,此次奏疏不宜重提立沂王为储。”
“那写什么呢?”胡濙问。
“就笼统地说,建议圣上早建元良吧。”王文提出一个折中方案。
萧镃道:“早建元良,这个提法好,先下些毛毛雨,摸摸圣上什么态度。”
王直道:“那就这么办,说写就写,立刻就写。萧大人,就由你来执笔,我们大家签名。”
众人纷纷道:“对,立刻就写。”“萧大人执笔,大家签名。”
※
景泰帝朱祁钰病恹恹地坐在乾清宫里。
张永走进,奏禀:“皇上,尚宝司没有襄王的金牌信符。”
“怎会没有?”
“尚宝司说,正统十四年孙太后有意让襄王来京监国,把襄王的金牌信符要了去。后来改由陛下主持朝政,孙太后也没把东西还回来。”
“知道了。”
张永问:“要不要奴婢去仁寿宫,把襄王的金牌信符要来?”
朱祁钰想了想。“算了吧,这不是着急的事。老太婆诡着呢,倘若这会儿就让她摸清朕的心思,反而容易生事。回头再说吧。”
“奴婢明白。奴婢寻思,是不是该向外透些风了,造造舆论?到时候若真的办起此事来,也好有外朝的大臣支持。”
“可以试探试探外朝的想法,但要适可而止。目前八字尚无一撇,一切都要留有余地。”朱祁钰嘱咐。
“喏!”
兴安手持一份奏疏走进,将奏疏呈给朱祁钰。“皇上,这是王直送来的几位大臣的联名奏疏,建议陛下早建元良。”
朱祁钰看了看奏疏,扔到一边。“什么早建元良!传朕的口谕,所请不允,朕偶有寒疾,无论什么事情,都等到正月十七日大朝时再说。”
“喏!”
朱祁钰道:“后日便是正月十五了,按照本朝惯例,朕要去南郊的天地坛主持典礼,大祭天地。过会儿朕就移驾斋宫,沐浴斋戒,正月十五祭天地,十七日大朝。”
“兴安这就去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