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用提醒,耿一飚刚一停下说话,婉婶就接过话题,继续讲述着:
跑下消防梯的苏小小朝上看着。
一根拖把的木杆抵在阳台门上。
紧接着,房门被连续地撞击颤抖着,随着撞击,抵在门上的木杆在位移。
苏小小跑入公寓对面的弄堂。
抵住房门的木杆脱离房门,跌下楼梯,在楼梯上翻滚着。两人冲出,趴在栏杆上朝下搜寻着。跌落的木杆一头的墩布挂在楼梯的缝隙,停住。
行人稀少,地面积着肮脏的水。高跟鞋踏在积水中。
苏小小顾盼地狂奔,风吹起她的披肩,飘摇着。
范德瑞两人顾盼了一下,跑入对面弄堂。
一辆黄包车快速驶近路口。
从弄堂跑出来的苏小小急忙躲避,高跟鞋鞋跟折断。
人跪倒在地,婴儿脱离苏小小,大哭。
黄包车倒退回来,车夫欲上前,一个女人大力推开车夫,抱起婴儿,又去搀扶苏小小。
苏小小看去,是婉婶。
车夫请他们上车,婉婶接受,上车。风吹掉了苏小小的披肩,落在弄堂积水的路上。
范德瑞和大汉踏着肮脏的积水,追寻着。
黄包车在较为热闹的弄堂中行进着。
两人从弄堂跑出,站在弄堂口张望着。大汉发现了地上的披肩,捡起来拿给范德瑞。范德瑞接过,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一辆黄包车从弄堂拐出来,拐入马路,朝远处驶去。
婉婶凝视着苏小小,又盯着苏小小怀里的孩子。叫了一声“小姐”。
苏小小用眼神制止婉婶的询问。
婉婶的住处。
一阵锁响,门开了,苏小小快速闪入。
随后进来的姗婶急忙插上门。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随手接过苏小小怀里已经睡着的婴儿放在床上。转身让苏小小坐下,把水递给她。
苏小小两手捧着杯子,浑身瑟瑟发抖,颤声说他要害我儿子。
婉婶大惊。
苏小小低声说出个人名,婉婶更是惊异,大叫“老爷?!”苏小小沉浸恐惧和盘算当中。
婉婶无措地守着。
苏小小望着床上的孩子,决定离开上海,因为“老爷”手眼通天,只要在上海,迟早会被找到。
婉婶没有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只是将自己的一套女佣的衣服给她,自己翻出了一套很讲究的衣服。
“我们换了身份,就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叫了辆车,就奔火车站了。”婉婶说这,眼里还预留着淡淡的恐怖。
耿一飚说着说,“后来我醒了,肋骨钻心的疼,我把沙发上的钩件扯下来,扎主伤口,刻刀还在腿上,我不敢拔。”
身上依然插着刀的耿一飚艰难地伸手够着门把手,打开门,但还是支撑不住,扑倒在地。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