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苏小小,也守护着老爷的秘密。
他跟看门的老丁聊了两句,就走到电梯口。
……
苏小小背抵在门上瑟瑟发抖,望着床上的婴儿。
她不记得认识那个沈余年,更是对那个彪形大汉心生疑虑。
这让沈余年后来十分懊恼带这么个人去找苏小小,以致事情无法收拾。
想起老爷乔世宽断断续续跟自己提起的自己的家事,一阵恐惧袭上心头。
她预感到这是一场阴谋,危险近在咫尺。
老爷打电话说晚上九点才过来,此前一点提前给孩子作满月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决定?
好面子的乔世宽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再说,家里有电话,应该打个电话来。
突然登门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凶神恶煞,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阴谋,她想着。
是冲着自己和儿子来的。
一定。她立刻判断到了。
她凝视着床上的婴儿,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的婴儿。
她转身锁上房门,急忙收拾起东西来。
……
沈余年和大汉狐疑地注视着卧室的房门。
沈余年朝大汉示意了一下,两人抬脚朝卧室走去。
突然有人敲门。
两人急忙转身,退回去贴在门两边,诧异地相互望着。
敲门声继续。
接着传来耿一彪的喊声:“小姐,我是耿一彪。”
大汉询问地望着沈余年。
陈玉年朝他摇摇头。
耿一彪:“小姐,老爷让我把您要的布料送过来了。您在家吧。”
沈余年朝大汉点点头,猛地拉开门。
耿一彪托着布料径直走入。
大汉双手握拳砸在进来的耿一彪脖颈子上。
耿一彪扑倒。
“噗通。”
人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巨响。
……
听到声响的苏小小一愣,死死地盯着房门。
片刻,她急忙系好包袱,背在肩上,抱起床上的婴儿。
婴儿突然啼哭起来。
苏小小一脸惊惧,瞅瞅房门,又看着怀中啼哭的婴儿,不由地跺了两下脚。
她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以减低婴儿的哭声。
门外很重且急的脚步声接近卧室。
接着传来敲门声。
苏小小冲向阳台,一把推开门,蜇身出去,反手把房门关上。
这是一个不大的阳台,连着颇为陡峭而简陋的消防梯。
抱着婴儿背着包袱的苏小小望着地面,犹豫了一下。
她转身看着房门,拿起旁边的一个拖把,想抵上房门。
可是,因为一只手抱着婴儿,再加上紧张,连着三次才将拖把放好。
她喘着粗气,又望了一眼地面,快速地下着楼梯。
……
沈余年依旧在猛烈地敲打着卧室的房门。
地上的耿一彪蠕动了一下,朝卧室门口爬过去。
大汉有点不耐烦,扯住沈余年,示意他让开。
大汉盯着卧室的房门,退向后方,越过地上的耿一彪,在靠近房门的地方站定,然后侧身快速起跑。
耿一彪努力地欠身,伸手用力击打跑过自己的大汉的腿。
大汉扑倒。仟仟尛哾
耿一彪一跃而起,骑在大汉身上,抓住他的头撞向地板。
沈余年见状,掏出刀子上前,刺中耿一彪肋骨。
耿一彪身形一窒,支撑着、挣扎着倒地。
大汉爬起来,摸着后脑勺,照着地上的耿一彪,狠狠滴踢了一脚。
沈余年推了大汉一把,指指房门。
大汉“哼”了一声,跑起来,侧身撞向房门。
“嘭。”
房门大开。
大汉跌撞地扑入。
沈余年一步跨入。
屋里空空如也。
大汉拍了沈余年一把,指着依旧晃动的阳台上的窗帘。
沈余年挥手。
两人冲到阳台门前。
但他们推不开房门。
沈余年推开大汉,抓起梳妆台前的椅子,举起,猛砸房门。
房门晃荡了一下,依旧没开。
大汉环视着屋内,然后伸手拉开沈余年,自己大步走到床头,抱起床头柜,走到阳台门前,举起,猛砸下去。
“嘭。”
木屑崩裂。
两人不由倒退两步。
……
弄堂里行人稀少,地面积着肮脏的水。
高跟鞋踏在积水中。
苏小小顾盼地狂奔,风吹起她的披肩,飘摇着。
她不时地低头看看怀里的婴儿。
奇怪地是,婴儿不哭不闹,只睁着眼看着自己。
她的心里一阵阵地绞痛。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又隐约知道。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时间思考,更没有心情思考。
她需要的是尽快摆脱眼前的危险,找到一个安全地方。
可是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安全。
所以,她只有跑,不停地跑。
她凭着直觉七拐八拐地不知道跑过了几个弄堂,当她再次跑出一个弄堂口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迷糊,站在路当中,一时呆住了。
就在这一刻。
一辆黄包车快速地冲向路中的苏小小。
惊愕中的苏小小急拔腿闪避。
“咔嗤”。
高跟鞋鞋跟折断。
苏小小跪倒。
她急忙一个翻身,将婴儿朝上护在胸前。
披肩落在泥水里。
婴儿大哭。
急刹住的黄包车翻到在地,离苏小小只有一尺距离。
跌倒的车夫快速地跃起,跑到苏小小跟前,两只大手朝苏小小抓将过去。
一双女人的手横截下来,挡住了车夫,顺势一推,将车夫推了个踉跄。
接着,女人抱起婴儿,拉起苏小小。
惊惧中的苏小小定睛一看。
婉婶?!
两人凝视。
车夫已经扶起了黄包车。
车夫:“对不起,太太。都是我的不是。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们。”
婉婶上下打量着车夫,俄顷,挥了下手。扶着苏小小上车。
婉婶上了车,把怀里的婴儿递给苏小小,低沉地对车夫道:“七星里。”
车夫无声地驾车,快速地转入另一条弄堂,远去。
弄堂中间的地上,空留着一条披肩,随风飘动着。
……
沈余年和大汉两人从弄堂冲出来,站在弄堂口张望着。
大汉发现了地上的披肩,捡起来拿给沈余年。
沈余年打量着手里的披肩,思忖着。
片刻,他挥手。
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在另外一条弄堂碰面。相对摇头。
沈余年骂了一声,狠狠地把手里的披肩摔在地上。
大汉恍然地举目四望。
沈余年长舒了一口气,盯着地上的披肩。
俄顷,他弯腰捡起了披肩。
一辆黄包车过来。
沈余年截住黄包车。
两人上车。
沈余年对车夫道:“云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