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静默。
温鸣走过去扶起玉怀衣,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舍怔愣了好久,说话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珠珠,我不嫌你的……”
玉怀衣攥着衣袍,垂下了头。
须臾后,她叹了口气,又昂起头,只是面色越发淡了一些:“明日我会与祖母和阿娘商议退亲一事,玉家会登门退亲的,不劳烦江公子多走一趟。”
江舍抿了抿唇,扭头拂袖离开。
玉明衣想上前说话,见玉怀衣挣扎着下来,面色淡淡地看向温鸣。
“小公子,瞧着几分面熟。”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温鸣。
温鸣垂头:“姐姐,我是阿鸣。”
“骗我这么久。”玉怀衣哂笑,随后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扭头,“衣服我会还你的。”
便朝着玉明衣走来。
桑年见状,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便松开拽着玉明衣的手,低声道:“你们早些回去,这郊外有野狼出没,明日我再派人彻查此事。”
话音落下,便转身带着不语离开。
玉明衣连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姊妹。
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颤抖不已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珠珠姐……”
要是她拽着她一起走就没事了。
“娇娇……我没事的,不要哭。”玉怀衣宽慰地扯了扯嘴角,
“我们……回家好不好?”
玉明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忙点头,“回家,我们回家。”
两人上了马车,温鸣一言不发地御马跟在后面。
天上下起了大雨。
玉明衣将人送到玉家,盼孙女心切的老夫人早早派人候在门口了。
家丁一看到自家四姑娘那惨兮兮的模样,被吓了一大跳,也不敢隐瞒,连忙喊来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玉怀衣出事了,连忙火急火燎地过来,看到玉怀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那腿部还淌着血,作为过来的人她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疼至极的同时,也来了火气。
看着玉明衣送玉怀衣去沐浴后,老夫人回了院子,梨木拐杖重重落地。
“江舍呢,江舍何在?”她阴沉着脸,“他不是和我家珠珠儿一起的吗?为何出了一趟门,我家珠珠……就……”
就成了那个样子啊。
老夫人一想起玉怀衣那面如死灰的神情,就心疼的不得了。
越是心疼,也越是气江舍没有照顾好她家宝贝。
老夫人一宿睡不着,玉明氏一宿睡不着。
而玉怀衣和玉明衣,更是彻夜未眠。
因为温鸣站在院子里,想请玉怀衣原谅他的欺骗。
玉明衣看着外面的大雨,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这小公爷要是在这儿生了大病去了,回头不得引起两国的大战啊。
她正想着办法怎么劝温鸣离开呢,旁边裹着被子的玉怀衣忽然开口:“娇娇,他到底是谁?”
“啊?他?”
“温鸣。他到底是谁?”玉怀衣看着纸窗外,雨幕中一动不动的少年郎。
玉明衣想糊弄过去,可是看到玉怀衣这副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真实的身份说了出来。
听完后,玉怀衣沉默了半晌,忽然哂笑。
她扔了被褥,起身披上薄氅,撑着一把油纸伞,又拿了一把油纸伞,噌的一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