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强行把人架走的十难见到玉怀衣出来,立刻顿住手中动作。
他看了一眼跟着出来的玉明衣。
玉明衣悄悄比了一个手势。
十难会意,立刻纵身离开。
玉怀衣撑着伞出门,来到庭院里。
两双没有波澜的眼睛对上,少年的眼里先出现了光彩。
“姐姐……”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招呼在了他的脸上。
温鸣当场愣住。
玉明衣:“!!!”
我的姐姐呀,那是大周国的小公爷啊!
她正准备上前,忽然见到少年微微俯首,哑着声音开口——
“只要姐姐消气,怎么打我都行。”
玉明衣:“……”
“大周国是礼仪之邦,王公贵族更是以礼数至上。堂堂大周国的小公爷,竟然沦落到要在他国府邸做婢女谋生,真是顶好的教养。”
玉怀衣哂笑,将手中的油纸伞塞给他,
“念在方才小公爷救民女一命,民女便不将此事张扬出去,损毁小公爷名声了。今夜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温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一道闷雷落下,骇人的电光照亮了她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骗你……可是我要是不说我是婢女,我就不能留在你的身边了。”温鸣低下了头。
玉怀衣冷冷盯着他,继续哂笑:“这不是你与我同床共枕的理由。你最好赶紧消失,现在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
又是一声惊雷落下。
温鸣动了动嘴唇,捏紧油纸伞扭头纵身离开。
玉怀衣扭头,蹒跚着回屋,一下子扑到了玉明衣的怀中。
玉明衣心疼着,温柔地拍着玉怀衣的背。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翌日,老夫人与玉明氏亲自登门,将这桩婚事退掉,还如数归还了江舍送过来的礼品。
而温鸣,则混成了玉府的小厮,继续赖在玉怀衣身边。
玉怀衣赶了几次都没用,又不敢真的把他的事宣扬出去,气得直接搬到了玉明衣的郡主府。
温鸣自然是要跟过来的。
知道玉怀衣不想看到温鸣,玉明衣便找来十难,把人连捆带绑地送到了水镜台华宜那里。
玉怀衣被这样闹了一番,反倒不再想不开了。
她又搬回玉家,开始跟着玉明氏学习算账。
一家都心疼她的遭遇,谁也不宣扬出去,便任由着去学了。
而玉明衣看到曾经活泼爱动的小堂姐变成这模样,又气又心疼。
这几天十难和十玉已经在查了,却还是没有什么眉目,真的烦躁啊——
她不相信这次的事情是个巧合。
很快,桑年给玉明衣带来了消息。
“江舍干的?”听完桑年的话,玉明衣整个人都不好了。
“目前没有证据,只是那日我安插在城内的人看到江舍盯着那个胡同看了很久。”桑年摇摇头,“他很可疑。”
玉明衣悄悄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