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逃出生天,药药不时回头张望,衣袖被树枝勾破了多处,药药向后弯腰啐了一口,脚下细碎石子不稳,药药摔下了山坡,摔得头晕目眩,七荤八素。
“杀千刀的别让我再看见!本姑娘跟你不共戴天!”药药正当费力支撑胳膊恨恨骂着,眼前出现了一双墨黑筒靴。
“看见怎么着?”
药药打了个寒噤,顺着参差的白色衣角去看,正对上男子阴翳的脸,药药梗着脖子,头皮发麻,黑蛇也咻地探下头去。
这两个妖孽。“看,老鹰!”药药指着天上,趁男子看天空隙,转身拔腿就跑。
男子拽住衣领,将药药提了起来。
药药只觉得身体飘忽,四脚腾空。“放开我!”药药蹬腿挣扎,气急败坏,卡得胳膊都要断了,这人有毛病吧,追着自己不放。
放开?男子闻言邪肆一笑,飞上一颗矮树。
“啊——救命啊,别松手,算我求你!”药药知趣认怂,她恐高,稍稍远离地面都会头晕目眩,此时根本不敢往地下去看。
“到死是松还是不松呢?”男子慢悠悠,目光在药药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只恨药药背对着他,看不到药药哭爹喊娘的表情。
“别松,好汉,好汉,小女子知错了,您看您丰神俊朗、举世无双,怎么能跟我这么一个村姑置气呢对吧?传出去也不好听,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药药飞速旋转大脑,搜刮着脑袋里所能想到的褒奖之词。
“哦。”男子将药药挂上了树杈,旋身飞到对面树上,“那就不松。”
……这跟松手有什么区别,药药恨不得破口大骂。
“嘎吱……”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药药隐觉得不妙,果然,身子向下坠了下去。
药药紧闭眼睛,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烂叶。
麻蛋!她觉得这男子的嘴脸比那只黑蛇还要可恶、恶心。
“呸呸呸!”药药眼里泛上泪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还敢跑?这就是欺骗自己的代价。
“哇——”越想越生气,她药药还没受过别人这样玩弄,药药瘪嘴嚎啕大哭,拍着大腿蹬脚撒泼。
平白无故丢掉自己药篓就算了,还对她穷追不舍,她到底怎么得罪这人了嘛!
药药越想越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抓起身边树枝、石头挨个扔了过去。
玄蛇压头缩在男子背后,男子也轻飘飘地躲闪石子,这就哭了?无趣,甚是无趣,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男子抓住一块飞石,递了过来,秉着看戏的态度,他想看看药药究竟能哭多久。
“缺德!”被男子激怒,药药怒骂一声,一个石头砸向男子额头,谁料男子躲闪,石头一下打在蛇头上,那蛇一僵软软滑下了下去。
男子手疾眼快抓住蛇身,再次回过头来是目中愠怒,戾气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