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奈眼见此处无人,板起脸来,“你们两个还在瞒我不是?”几家孩子自小一齐长大,什么事情都会相互告知,姜奈奈以为两人相好,现在单独瞒了她。
“奈奈,别!”何居树心急,目中哀求,曳了姜三姑娘衣袖,只是摇头。
他怕这层窗纸戳破,药药会不愿,惹得难堪。
药药看着两人打起哑谜皱起眉头,不禁思量,今日怎么都怪怪的,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呢?
奈奈讶了,竟是二哥单相思?何居树可是大牛首村的才俊,一向自傲,如今姿态低卑,哪有半点威风样子。
“咳咳”,如此惊天大瓜噎得姜奈奈说不出话,盯着药药,对上其青稚眸光,确认药药是真不知。
药药自小跟着药老头,不知也算正常。
这……难办啊,药药还是个不懂情爱的小丫头,何居树恋上药药,注定要吃几年的苦头。
相思何物?青年少女初拾红豆,东风起,看不穿,望不透;回首间,红线穿丝,铃铛响,低垂眸。
大牛首村
“二两你看——”老叟笑意收杆,钓起一条甩着尾摆的花鲢,轻轻一甩丢进鱼篓。
身边蹲坐少年神色认真,歪头凝思。
药老头呵呵笑着,将鱼竿递给二两,二两推手摇头,回头径直捡了根长条树枝,解了头绳,绑上树枝,卸下鱼篓上的铜丝弯成尖勾,以碎叶做饵,甩进浅潭。
二两与药药一样,性格倔强,想什么做什么,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回头。
最近吃食不见荤腥,药老头带着二两来了北山边的上浅潭钓鱼解闷。
“哈哈哈哈”,药老头摇头大笑到无声,二两自做的鱼竿太粗糙。
“浮漂没有,虫也没搁,哈哈哈哈哈哈,二两啊,鱼可不是这么钓的。”药老头笑得前仰后合。
少年神色淡淡,墨发如瀑直垂至腰间,抿唇直直盯着树枝鱼竿。
鱼竿颤动,二两手上吃力,树枝弯折,二两仰身后扯,身体被扯进水滩,跌入水中,手中紧握住鱼竿死不松手。
“哈哈哈啊”药老头笑音戛然而止,慌忙上前与二两齐齐拉杆,用力一甩,甩出一条十斤青鱼,青鱼甩尾,甩了二人一脸潭水,在岸上扑腾。
药老头不可置信继而老脸一红,二两是用草叶钓上来的这条青鲩?这不对啊……就是药老头这种经验老道的钓鱼人没有几天也钓不上来一条。
后生可畏啊,药老头感慨着二两是个天赋异禀的钓鱼人。
二两卸下大鱼,铜钩早已弯曲不成样子,抱起青鱼插进鱼篓,满意仰头笑着。
发丝迎风飘扬起黑缎光泽,全身沁湿却依旧脊背挺直,仅仅站着浅笑就成了风骨,说不出的灵秀出挑。眸珠轻微流转间,不经意扬洒起满身的矜贵与清雅。
山道小路响起少有的骏马嘶鸣,留着二两一人垂钓,药老头犹疑穿过小路,马蹄渐渐,刚走到林道,一辆华盖车马在眼前驶过,掀起浓重苦药之气。
“吁”,刚刚林子里好像看着个人?行车之人停下马车,向后张望,调转了马头。
马打响鼻,圆脸浓眉少年放下马辔,跳下马车前沿,果真瞧见佝偻老叟,满脸急切:“老伯,敢问牛首村药神医家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