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夏蔺出手爽快,领头乡丁似觉得要价少了,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反悔。
夏蔺退到药老头身后,才想起二两还在乡丁手中。
眼瞅着药老头不愿带路,夏蔺只好肉疼摸着荷包,指了指二两,“他呢?”
他腰间用的可是私房钱,揣着的才是给神医的看诊钱,花不得太多。
“他?”乡丁嗤笑,“那是另外的价钱。”
奸诈……夏蔺后悔刚刚没问清楚,原来是一人五两。
从腰包解下五两,乡丁不收,伸出食指左右摇晃。
“多少?”竟然坐地起价。
乡丁端详二两俊美的脸,“十两”。
“什么?”夏蔺高声,那乡丁面露不悦,只得降下声调小心询问,又心有不甘,“他怎么比我贵一倍!”这哪里是乡丁,分明山匪。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好看!”乡丁语出惊人,摇颤着身子,一身痞气。
岂有此理!夏蔺摸了脸,他长得也没差到哪去啊,却不得不服,二两的确惊为天人。
“再商量商量呗。”软着语气,与对面讨价还价。
“不行。”说十两就十两,这人怎么回事?那腰间鼓鼓,不是银钱是啥?有钱不给,是不是欠盘。
夏蔺说尽好话,两边各退一步,定价定在八两银子,再压不下去。
夏蔺最后甚至把念头打在了药老头身上,上前偷瞥药老头,悄咪咪说着要不把老头抵押给他们。若是他们同意,介时他好带着二两溜之大吉,去找神医。
可是乡丁不吃这套,眼中只认银子。见不到钱,死不放人。
算你狠。夏蔺心中愤恨,面上谄媚孝敬过去八两银钱,不愿松手。
拿来吧你!乡丁掰开夏蔺紧握的手,满脸得意,下令放了二两。
至此,二两身价从二两荣升成了十两。
一路上夏蔺闷闷不乐,他能高兴得起来吗?这是他打算说媳妇儿的钱!才一会儿功夫,媳妇儿没了。
整整十三两啊,可保寻常百姓五、六年衣食无忧。
“到了。”听见老头出声,几人停在篱笆院门外。
“到了?”神医就住这?夏蔺伸头狐疑瞅着简陋的院子,瞥着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心下不信。
“昂。”药老头推开院门,带着二两径直进了院,派头熟稔。
“诶等等!”传说神医性格怪异,他们直入进入不在院外通秉,不会冲撞神医吗?
药老头神气地摇晃手臂,夏蔺无奈只得在不远处拴了马,抱起雪仪跟进去,心中默念面见神医的问候之词。
“磨蹭什么呢?”药老头掏出钥匙开了房门,进了东屋盘坐炕上。
夏蔺这时要是再看不出来,他就是个傻子。
将雪仪轻微放上炕上凉席,目瞪口呆,“你是药大胆?”这老头竟然是神医!
斜瞥面前不可思议的年轻人,药老头眯起眼睛抚须,怎么?他还称不上神医吗?坐实猜想,自鼻腔发出一声,“嗯”。
夏蔺脑后仿佛挨了一锄头,眼前漆黑。他抱着神医大腿半晌还跟神医斗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