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勾唇,飞快的跟银铃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父亲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鹤时月悠悠转过身。
她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我不过就是来个平民家中,怎么就扯上了造反呢?难不成,陛下给他们封什么爵位,我不知道?”
鹤知行被她一句话堵得那口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憋得脸都青了。
“你……你在家里胡闹还不够,跑这里来又打又杀的,我看你是目无王法!”
一如既往的,鹤知行不分清红皂白的上来就要打鹤时月,却被银铃死死的挡在了前面。
“国公爷,您每次在责备小公爷之前就不能先搞清楚状况吗?”
南氏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她连忙扑过去,抱着鹤知行的腰便开始哭:“国公爷,您要是不来,妾身就要死在这里了……”
鹤时月真的很想翻个白眼,到底是谁想杀谁?
偏偏,她那个渣爹是个眼瞎的,美妾在怀,被她这么一哭,他就什么是非都不分了。
“她敢!”鹤知行搂着南氏,对着鹤时月怒目而视,他大手一挥,指着鹤时月下命道,“把她给我绑了!”
他身后那一众的士兵亲卫纷纷上前,作势就要对鹤时月动手。
鹤时月对他这反应也早在预料之中,当即也不慌张,只是抬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缓缓开口。
“父亲,您的好妾室,究竟往娘家搬了多少东西,难道您不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吗?”鹤时月举着那只花瓶的底部,露出那只印章给他看,“瞅瞅,官窑!”
鹤知行脸上的怒火一下子就卡顿了,南氏见状,立即便分辨起来:“国公爷,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花瓶,上回妾身病了,家母去府里看妾身时,见妾身屋里摆着的花瓶好看,妾身也没想那么多,就给她拿走了,妾身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说着,她又是一阵嘤嘤怪叫起来,直看得鹤时月犯恶心。
“国公爷,这里可不仅仅只是一只花瓶。”银铃指着屋子里那一溜的雕花梨木家具说道,“这些个东西,还有这南夫人头上戴着的这些珠钗手饰,身上穿的这布料段子,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养殖户能用得起的。”
一句话,瞬间就将鹤知行的注意给拉了回来,眼睛也不由得顺着她所指的地方打量了起来。
南氏见状,瞬间就急了:“国公爷,这些东西都是别家送的,你也知道的,我哥哥做生意,也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哥哥这人虽说钱赚得不是很多,但他肯卖力气啊,为人又乐善好施的,别人投桃报李,也是常有的。”
鹤时月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姨娘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刚才还跑到我翠云楼门前去闹,看热闹的人当中还有人说亲眼看到他从赌坊出来,就这么个好赌成性的混油子,你也好意思把他夸得天一般的好,也不嫌臊得慌。”
一提起去翠云楼闹事,鹤知行看向南氏的眼神便不由得冷了下来,南氏连连摇头道:“妾身不知道此事啊,妾身……”
然而,她这话才刚起了个头,鹤时月就将手中那块碎了的墨玉扔向鹤知行,鹤知行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刚要发火,定晴一看,表情瞬间一滞:“这……你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