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的那奴才懵了,其他人也都愣了。
“你你你……”那小厮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你敢踹我!”
鹤时月嗤笑:“踹都踹了,你当如何?区区一个奴才,居然摆起了主人的谱,看来小公爷说得没错,这鹤家老宅,的确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
小厮听她提起小公爷,脸上的嚣张狂妄之色顿时收敛了些。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听说京城来人了,我是奉了家主之命来看看的,你说你是护国公府的,有何凭证?”
鹤时月抱臂看着他:“真是新鲜了,我这才前脚到了贺州城,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要看我的凭证,我的凭证,你一个没见过世界的奴才,看得懂吗?”
小厮被她问得一噎,随即不服气的说道:“鹤家子弟总有些祖传的东西,你跑到这里来替主人办事,总不至于连主人的信物都没带一件吧?”
鹤时月点头:“我自是带了,但我不想给你看。”
小厮气坏了:“你这奴才好生嚣张,你可要搞清楚,这里是贺州城,可不是京城,你就算是死在这里,你家主子也不会知道的。”
说完,他目露凶光,一副随时准备要灭了鹤时月的样子。
鹤时月不痛不痒,提溜着他的衣领便直接将人扔出了门:“什么时候学会了上门拜访的礼仪,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旁的事情,滚吧。”
话落,大门便重重关上了。
门外的小厮都气傻了。
他就没见过比他还嚣张的奴才!
鹤知州见她把人扔出去了,略有些担忧的问:“这人可是我那堂哥身边最得用的奴才,你就这么把他扔出去了,他回府后怕是会添油加醋,到时候,要是带上一堆打手来报复就不好了。”
他们就这几个人,对方要是人多,打起来必然会吃亏。
鹤时月摆了摆手:“我就怕他们不来,来了正好。”
鹤知州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多问,便道:“那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院子里只有鹤时月跟两位同僚了。
严宽问:“你是故意的?”
鹤时月挑眉:“那如今,你还有什么法子能打入到鹤家内部吗?”
她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那小厮回府后,定会将她如何嚣张跋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遍,那鹤家主觉得她是个行事张狂,且没什么脑子的奴才,便会放下对她的戒心。
这样,利于她接下来的行动。
“明日鹤家来人的时候,你们便一道冒充护国公府的小厮,与我一道去鹤家瞧瞧。”
严宽看了看易铭,又看了看自己:“小鹤大人,你确定,咱俩看着像小厮?”
不是他自吹,读了二十几年的书,那文气是浸入了骨子里的,加上为官这么些年了,多少也养出了几分官场气质,这让他们扮小厮,不是等着露馅么?
鹤时月看着他:“没说让你扮小厮啊,你就扮管家,你放心,我们老管家有个孙子,年纪跟你差不多,至于易大人,就说你是我表哥,你是听闻天泉寺特别灵验,特地来求佛的。”
对,就这么办。
话本子里那些深情的虐恋故事,她觉得她可以挪来用一下。
果然,第二天一早,那鹤家的小厮便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