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正因为他的这种特质,更容易令国人迷惑其中,使许多人认其为‘英主’,慈迷惑世饶‘英主’,绝不可能‘扶大厦之将倾’。此乃沈公子大谬之一。”
这番言论,与沈长安方才在马车之中所想的不谋而合。
沈长安当时不过是乍然涌现了这么一个想法,并未去细细究其缘由。
而今听裴继安如此一,顿时振聋发聩,觉得心头的那缕乱麻被人给捋顺了。
他安静地听着,等待着裴继安继续下去。
“大谬之二,先帝乃杀兄即位之人,若论正统,从先帝时期,已然不正统了,赵寇乃先帝之子,沈公子其拥有正统血脉,我不敢苟同。”裴继安笑了笑。
“我非儒家弟子,对血脉正统不正统倒不怎么在意,不过既然沈公子了此事,那我还是得纠正一下。”
一番话得沈长安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出声道:“那大谬之三呢?”
“至于这第三嘛。”裴继安绕了个圈子,端起茶细细吹拂、慢慢品了一口,方道,“谬在沈公子的‘唯一’二字。”
沈长安双眼死死地盯着裴继安。
裴继安缓缓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寻雁楼一个江湖组织,竟上下众人、只认赵宴。”
不错,沈长安确实非常好奇。
幼时和赵宴也经常一起玩耍,从来没有听过他身边有裴继安这个人,更不曾听过他和寻雁楼有什么关系。
沈长安一度觉得,是裴继安有什么把柄落在赵宴手里,不得已听赵宴的命令行事。
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分辨得出来,这个想法实在是没有一丝可信度。
那就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的故事了。
只听裴继安继续道:“赵宴的母亲乃是昌佑帝时期的纪尘女将军。”
只一句话,足以让沈长安头脑空白。
如此!
那他一切都明白了。
这位名动下的女将军纪尘,在还没有成为庆国的将军之前,就是裴家的一名的侍女而已。
其际遇,其才华,其谋略,令下男子愧服!
沈长安也不例外,然而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而已,人们除了知道这位女将军的战功赫赫之外,对于她的其余事情却是知之甚少。
甚至连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书中都语焉不详。
沈长安试图寻找记载关于纪尘的只言片语,却发现,所有的文字记录之中,都没有关于纪尘的更多记载。
“昌佑十六年,皇帝驾崩,太子即位,是为佑和帝。”裴继安道,“纪尘与佑和帝育有一子,便是赵宴。”
沈长安这下脑子是真的不够用了。
他都听到了什么?
如此惊秘闻,裴继安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告诉了自己?
如果裴继安的是真的——沈长安不敢细想,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今听到的事情。
他瘫坐在椅子上,瞠目结舌。
裴继安没必要骗自己,况且裴家和纪尘确实颇有渊源,他知道纪尘的这些事情,也得过去。
只是,如果赵宴是佑和帝之子,那如今的八王爷岂不是头顶一片绿?额,沈长安承认,自己有些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