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符符咬着嘴唇,捏荷包的指头越来越烦乱,将凌乱的心境的一展无余。
“嗯嗯,我明白。这也算生活突逢巨变,肯定是要一段时间适应的。”
江荼双手握住秦符符的手,拉着放在自己膝上。
秦符符抬头看向江荼时,眼上已蒙上一层薄雾。
“阿荼,傅郎寒窗苦读十数年,终于得偿所愿,他有多不易,傅伯父傅伯母有多不易,我们大伙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如今虽然高中,但那可是盛安,遍地都是公门侯府、达官显贵。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进士,以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难走。
如若……如若他能和礼部侍郎结亲,那他以后的路会好走太多太多,他会少吃很多苦,可以更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他要是娶我,哪怕是我阿耶还没被罢官,也只是一县县令,对他都不甚有帮助。
更何况如今……我家对他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甚至还会拖累他……”
说着,秦符符的手翻过紧紧握住江荼的手,眼中的雾越来越浓,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阿荼!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明明知道他那么辛苦,那么不容易,我却还要拖着他,让他继续吃苦受罪……
他不忘婚约,是对我重情重义。可我若坚持这婚约,岂不是自私自利?”
看着秦符符通红的眼睛,江荼愣了一下。
寄居在自己家里的穷小子突然中了进士,江荼早就料想到秦符符会难以接受一段时间。
可江荼以为秦符符的担忧,要么是怕傅思义悔婚,要么是怕傅思义日后高升后见异思迁,要么是自己难以融入盛安的官眷生活。
江荼万万没想到,秦符符不怕傅思义辜负自己,而怕自己辜负了他、拖累了他。
稍稍一愣后,江荼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了,便是这样,才是事事为他人着想,却从不为自己考虑一二的秦符符呀。
可秦符符越是这样,江荼就越心疼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
“可是符符,思义哥读书是辛苦,可若是没有秦伯伯十几年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学堂,他连苦读的机会都没有呀。
没有背景在盛安可能真的不好活,但若是没有你家,思义哥连去盛安的机会都没有呀。”
“啊……?”
江荼眨着懵懂的眼睛,用最纯真的语气一针见血,倒让秦符符一时有些哑然。
江荼低下头,像个手欠的孩子一样,低头摆弄秦符符的手玩,一面接着道:
“符符你想啊,从前秦伯伯是县令时,思义哥的阿耶阿娘都是你家的佣人。可秦伯伯善良慷慨,把佣人的孩儿当自己的孩儿般,不遗余力地培养,还脱了他的奴籍,让他有资格读书、赶考。
思义哥自读书起,大到两次赶考和十几年的束脩,小到一根笔、一滴墨,那可都是秦伯伯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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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最善良最温柔的小符符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