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泱摇了摇头,暗自轻叹,此时只听暗影门门主也道:“文钰,我们走。”文钰道:“是。”二人也消失在黑夜中,接着峨眉派师徒三人也上楼休息,因之前的过节,陌桑与郦泱也不多说什么,郦泱本欲打声招呼,说服陌桑一同寻找朱雀,但见陌桑有伤在身,一时难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时,天井中变的寂静,低头叹气时看到玄理,喟叹道:“你舍身救她,怎知她是如此的铁石心肠?”扶起玄理,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送入口中,推拿几下胸口,让药丸进入腹中,见他呼吸均匀,想来无大碍,托起玄理身体放到背上,背着玄理一跃上了房顶,不久便出了小镇,来到她之前待的地方,一个小小山洞,洞前还燃着一堆柴火,郦泱将玄理放在火堆旁,让玄理的身子暖和些,担心玄理醒来时肚子饿,又烤了半只野兔肉,这是之前她打的野兔,自己已经吃了半只。
不久,玄理轻声咳嗽几声,逐渐醒来,睁开眼睛看见天空,而身上十分暖和,挣扎着坐起身来,右肩一阵疼痛,又跌倒在地,郦泱见了,当他再次挣扎起身时,从后背推了一把,玄理坐起身子,立即回头看去,满眼期待,但看清人时,眼神闪过一丝失意,道:“是你!”随而拱手道:“多谢郦姑娘搭救。”
郦泱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谢。”
想起之前从她手中抢走云柏汐一事,心中惭愧,道:“姑娘大仁大义,着实令在下十分倾佩,之前在下趁姑娘与柳生七子中的蜘蛛对决之时抢走云柏汐,虽然师命难为,但行径非大丈夫所为,今日又得姑娘相救,在下心里十分惭愧,若以后姑娘有难在下一定舍命相帮,以报答姑娘不计前嫌的救命之恩。”
郦泱听他言语真挚,一番诚心,道:“好,看你的样子也绝非不守信义之辈,我也没白救你,只是云柏汐一醒,只怕中原武林无人能镇得住她,原本我想带她去天竺的佛陀之窟,受万佛佛法洗礼,消除她身上的戾气,如今看来也要枉费心力了。”说罢叹了口气,玄理不知说什么好,郦泱一片为维护中原武林之心,四派中人无人能及,个个只想着本派利益,但他身为昆仑派弟子,深受灵仙道长的恩惠,如何能忤逆师父,亦是唯有叹气。
两人均是叹气,郦泱见手中的兔肉烤得焦香扑鼻,正是时候,从火堆上拿过,送到玄理面前,道:“你现在或许肚子饿了,我给你烤了些兔肉。”
玄理早闻到一股香味,此时见兔肉烤得焦黄,油脂爆响,惹得人口水直流,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罢从郦泱手中拿过穿着兔肉的树枝,张口大嚼,郦泱顿了顿,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玄理咽下嘴里的兔肉,道:“接下来的打算,唉,不怕姑娘笑话,师命未能完成,只有回昆仑山请师父责罚。”说罢低头偷偷凄然一笑。
郦泱道:“那好,玄理,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一下。”
玄理道:“请问。”
郦泱道:“云柏汐冷酷无情,那般对你,你为何还要救她?就让她一直如活死人一样,带到昆仑山,不就能完成师命了吗?”
玄理惊讶的看向她,郦泱见他眼神突然一冷,准备收回自己的提问,玄理随即眼神缓和转而有些失落,道:“带到昆仑山,她必死无疑。”
郦泱更是不解,道:“你在意她的生死,不管她对你视若无睹?”
玄理忍不住叹了口气,扶着右肩,脑海里回想起那一幕,云柏汐连头也不回,毫不犹豫的拔出刺入肩上的剑,丝毫不关心自己的生死,正如她之前所说,一朝得以自由定会要他性命,她竟是如此的恨自己,可那几日的相处,想起她邪魅的音容笑貌,哭得楚楚可怜模样,那么真实,那么摄人心魄,现在想起,仍在心中荡漾,郦泱见他对着火堆出神,不由得感慨道:“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扰,你何必执着与她?那般的女子,只会令人伤心。”
玄理听到她的劝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郦姑娘处事理性,以大局为重,大仁大义,当真是英雄豪杰,但是对于情,我猜想郦姑娘是没有遇到意中人吧,不然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郦泱眉头微蹙,道:“我是没有遇到意中人,但是我想关于情,两情相悦固然最美,但是若是一方单相思,我想还是要做到莫强求,不拘泥,这样与人与己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