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远点头,附和他哥,“三婶婶,这老货坏的很,她拦着不让我们见三叔,我没回来之前,她帮着双胞胎没少欺负我哥。”
新婚夜就知道这老货不是好东西了,主子卧病在床她到是吃香喝辣的。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沈从远不假思索开口道:“杀了,永绝后患。”
“阿远。”沈从珩看了他一眼,“严妈妈怎么说也是三叔的奶娘,她奶过三叔,又是祖母留给三叔的老人。其实严妈妈以前很好,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好了。”
沈从远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嘟囔道:“战场上叛徒和逃兵最不容姑息,抓到必杀,那婆子身为三叔的奶娘却帮着外人,不是叛徒是什么,就该杀了。哥你总说她以前好,那时你才多大,肯定是记错了。”
两兄弟为此还争论了起来,奶娘虽然是下人,但到底养了沈书尧,有这份情在,贸然杀了不好。
在他们争论不休时,饭菜陆续上桌。
沈从远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筷子刚伸到碗边被一股力打落,他不解的看着打落他筷子的三婶。
“把你的烤鸭啃完。”依依把被沈从远舔过的鸭腿放在碟子里端到他面前,看了眼沈从珩示意他拿筷子吃饭。
沈从远抱着烤鸭又啃了一嘴,眼睛盯着桌上的菜,“我不能一起吃吗?”
依依继续写写画画,不看他道:“不可以,不能浪费食物,烤鸭是今天给禾轩苑那些干活儿的人加的餐,你什么事不干就糟蹋了一整只烤鸭,今儿你不把它吃完不许走,更不能吃别的。”
沈从远冲着依依哼哼,就说菜怎么那么少,而且菜色还都是清淡为主,原来只有哥哥的,坏女人。
“别想心里骂我,赶紧吃,瞧你那烤鸭啃的,狗都嫌弃。”
“我不是狗,我不嫌弃。”沈从远哼哼唧唧继续啃烤鸭,还挺欢实的,没因为饭菜没他的而不高兴。
另一边严婆子被带到沈书尧面前,没见着人就嚎,见着人更是哭的来劲。
“我可怜的少爷呦,奶娘对不起你,奶娘担心把风寒染给你不敢来照顾你,反而害的少爷你受苦受罪,都是奶娘的错,快
让奶娘看看伤好些了没。”
依依就在隔壁画图,严婆子的声音不低,隔壁听的一清二楚。
一口一个奶娘,还把自己为什么不能照顾人的原因说出来。
这是要打感情牌啊,就看沈书尧接不接了。
她其实很赞同沈从远的法子,叛主的东西留着无用,最简单的没法就是杀了,懒得留着看了还糟心。
然而这严婆子不仅仅是沈书尧的奶娘,还是他亲娘留给他的老人,古代人讲孝道这就挺麻烦的。
估计严婆子没少仗着沈书尧亲娘作威作福,瞧把沈从珩小可怜逼成什么样了,收拾个下人顾及颇多。
沈书尧看着被东岭拦下的严婆子,“三进宅院,两间旺铺,良田百亩,这些都不足以让您安享晚年吗?”
严婆子推东岭的动作一顿,垂眉,“老奴还能动还要照顾少爷怎么能安享晚年,老奴答应夫人要照顾少爷。再有,安兴他为救少爷而死,老奴已经没了儿子,这世上老奴只有少爷一个亲人了,少爷你说这话让老奴心寒啊。”
依依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事,怪不得严婆子这么嚣张呢,不过张口就把儿子的死挂嘴上,这是逼着对方时刻感恩啊。
屋里沈书尧的声音传来,“我这个亲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累赘,让你亲手端毒药给我?”
严婆子表情一僵,“……少爷,老奴是你的奶娘看着你长大,怎么舍得对你下毒,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前可没人在你面前挑事,你万万不能信了外面来的小妖精的话,她是要离间我们啊。”
依依单手托腮,听个八卦,还听到自己身上,小妖精是骂她的吧?是骂她的吧?
“赵荷花。”
严婆子浑身一震,“少……少爷,荷花?少爷是想吃老奴做的荷花酥了吗?老奴这就去做。”
严婆子转身想走,拦着她不让她靠近沈书尧的东岭这次却将她拉住不让她走了。
“平山村刘家三房媳妇赵荷花。也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刘赵氏。”
这次严婆子没有一丝侥幸,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额头豆大的汗直往下掉,嘴上却还不肯承认,“少爷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平山村什么刘氏赵氏,少爷你是不是被少夫人迷惑了
,一定是,少爷你被少夫人迷惑说胡话了,少爷……”
严婆子想喊,迎头被沈书尧砸一堆东西下来。
她被李氏逼着学认字,换做以前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妇怎么看得懂这些,偏偏现在她就是看得懂。
记录证据的宣纸如雪花般洒下,上面关于她的事,写的一清二楚。
她完了。
“奶娘呢?”沈书尧指节泛白,他从边关回来后隐隐有感奶娘的变化,不过他并未太在意,母亲逝世,奶兄安兴为救他而亡,奶娘心里难受他理解。
谁知让他无意发现奶娘在外认了个干儿子,还有了干孙子,当时他想着她高兴便好,但她种种表现都怪异,越发觉得蹊跷,让南决去查,李氏有意抹去她的事,查起来废了些时间,直到一个时辰前他才收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