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张大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倒是一旁的初夏神色很镇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想来是知道一些消息。
早就听到蔚乔嚷嚷着的宋嬷嬷闻讯赶来,赵姨娘有交代这段时间一定要看好蔚乔,不能让她与蔚落再有什么冲突,只是,宋嬷嬷刚进玉兰香苑就听到这蔚乔大喊着蔚落跟男人私奔的事情。
不敢想象这事传出去以后,老爷会有怎样的反应,宋嬷嬷顿时脸色惨白,有些哆嗦道,“四,四小姐,你——你怎么,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
有些撑不住面子,蔚乔也不管不顾,“我,我又没说错,本——唔——”见蔚乔还想说下去,宋嬷嬷也顾不得主仆有别,连上前捂住蔚乔的嘴,小声说着,“我的小祖宗,你不想活啦!”
蔚老爷本来为此事气急攻心,若非要顾及蔚家的颜面,蔚老爷估计会想着把拐跑三小姐的那男人逮到弄个死无全尸。
蔚乔是被宋嬷嬷强架着出了玉兰香苑,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风言风语铺天盖地席卷整个蔚府,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有关蔚家三小姐与男人私奔这离经叛道的事早成了大伙的饭后谈资。
春日草长莺飞,桃红轻染,虫燕呢喃,本是一幅天然明亮的风景画,可蔚府此时却被一股沉郁的气氛笼罩住。
自四小姐蔚乔被罚跪在祠堂,而她的丫鬟也因照料主子不周全杖打了十板子后,府里上上下下人人自危,生怕触及到蔚老爷的逆鳞。
蔚府,蔚老爷书房。
“哐啷”一声,茶杯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洒在地上,冒着热气。
孙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后退几步,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很是震惊地望着眼前满脸怒容的丈夫,
“你说说你都怎么管女儿地。现在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像什么样?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一想到终究是没能把蔚落的事情瞒下来,蔚安心底压制地火一下子全喷发出来。
孙氏显得有些委屈。这蔚落是老爷捧在手心地宝贝。就算做错了什么。没有老爷发话。她也不敢多说几句。而至于蔚乔,五夫人最近得宠。她要是找蔚乔地错处,知道地说是在管理家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不下她们母女俩,想趁机刁难。这下子老爷又都怪到自己头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孙氏原本是蔚老爷未娶妻时纳地妾室。娘家也就小户人家。只因年轻时模样长得也俊,跟在蔚老爷身边地日子长。又生养了一儿二女。蔚家地长子和长女。以及五小姐,俗话说,母凭子贵。因而这正房地宁氏,也就是蔚落地亲娘一离世。蔚老爷也没娶个填方。直接让孙氏掌管家务,别人都道孙氏命好,没几年就熬出头。只是孙氏过得并不像外人说地那么舒坦。有蔚落在,她地心像扎着一根刺。不大不小,可平日总隔三差五地让她难受。
胸口有些闷,“咳咳咳——”蔚老爷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手撑着梨花木制的案桌,一手捂着胸口。
孙氏一惊,“老爷,事已至此,您还是宽宽心,身子要紧。”孙氏边说着,边给蔚老爷拍着后背,心底却也有些怨念,要不是老爷自己宠着蔚落,她也就不会恃宠而骄,竟然胆大包天的去跟男人私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出这么大乱子,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对她而言,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能伤了老爷的心,让他从蔚落身上转移一些注意力到别人身上。
孙氏的心思,蔚老爷没功夫去探究,现如今他最着急的是蔚落跟韩家的婚事会不会因此而落空。
说起与韩家的结亲,蔚老爷担忧甚多,而蔚落的私奔自是与此有关。
也不知谁在蔚落跟前乱嚼舌根,说韩家少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而且身子骨不好,整天离不了药罐子,若嫁过去,肯定受罪,蔚落一听到这些自然有些受不了,尤其听说这婚事是为了蔚家以后的生意去攀的亲,觉着这蔚老爷待自己也不过如此,竟然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拿去交换,于是,就做了一个让蔚府上下都未想到的决定——与穷书生木子樟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