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攥紧拳头，正要把他揍一顿，他却适时地快步往前走几步，巧妙地躲过了她的攻击。

一枚飞刀咻地划破空气朝他射去。

他伸手用两根手指准确而轻易地夹住了飞刀，回头笑道：“好刀！”

“……”墨无忧气得咬牙切齿。

他特意停下来等她，她刚要再次出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另一只手捏着那枚飞刀从她的腰部往下轻轻移动，低喃道：“本座可以用这把飞刀将你身上的衣服割成碎片，却不伤你分毫，要不要试试？”

“……”墨无忧呼吸微微一滞，嗔怒地瞪他一眼，“把手放开，太皇太后醒了！”

赫连离渊略嫌扫兴地耸耸肩，恋恋不舍地把手放开。

墨无忧先为太皇太后检查身体，又喂她吃了一颗续命的丹药。

太皇太后的精神总算好了些。

墨无忧看时机差不多了，徐徐问道：“太皇太后，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太皇太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最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你想问乔妃和你娘的事？”

墨无忧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自从乔妃回来的那一刻起……哀家便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太皇太后喘着气说道。

“太皇太后，您为何要把我外祖母的魂魄封在焚血剑里？”墨无忧暗暗地攥紧拳头，“你可知我外祖母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对于你外祖母的做法，即使重来一次，我会这样做！”太皇太后忽然激动了起来，猛咳了几声。

墨无忧为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若不是你外祖母那碗药，哀家的龙子就不会流掉！更不会再也怀不上孩子！”太皇太后气得脸色苍白。

墨无忧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知道太皇太后没有子嗣，没想到竟是被外祖母害的……

“所以，您才用伤害我娘的方式，激怒和报复我外祖母？”墨无忧的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后宫实在太可怕！

一不小心就会遭人毒害了……

“你娘当年逃离皇宫后就去了相府，自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她……”太皇太后微微喘气道。

“可我外祖母说，您一直在她面前伤害我娘。”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确实恨你外祖母……恨得咬牙切齿……可哀家从未想过要……迫害皇家的任何一个皇子公主！”

她调整了一下气息，稍稍平复心绪后，才继续说：“所以，当时我只是让一个宫女易容成月儿的模样刺激你外祖母。”

原来如此……

墨无忧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皱起眉头：“这么多年过去，当真没有我娘的音信吗？”

太皇太后叹气道：“外面生活条件那么艰苦，你娘恐怕已经……”

说到这儿，太皇太后忽然流出两行老泪：“哀家对不起先帝啊……眼睁睁地看着先帝的子子孙孙一个个离开……哀家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白发人送黑发人……”

墨无忧看着眼前这个可恨又可敬可怜的老奶奶，心中五味杂陈。

活在这混乱的世道，谁的手上没有沾染鲜血呢？

只不过有些人杀人于无形，而有些人刀刀见血罢了！

太皇太后双手颤抖着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请求道：“无忧啊，哀家时日不多了……帮哀家和皇上守住大绥江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