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被派到马厩中去做粗使工人后,心里一直很难过,也提不起精神来,而那马厩却是箫残阳负责的,箫残阳平日里经常对她毛手毛脚的,她已经是尽量躲避着的了,谁知道箫残阳终于还是有一天借着醉意把她给强暴了。
她当时很难过,立刻跑去找大夫人作主,谁知道大夫人把她暴打一顿后,还说要把她撵出去,就连秦雨簪也很不体谅她,非但没有为她作主,反而还骂她勾引了箫残阳,秦雨簪还重重的给了她两个耳光。
到最后这件事被秦起业知道了,秦起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个奴婢而已,只是好歹她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让她在秦家待着吧,不要把她撵出去了。以后好生的看管着,不要再惹出这种的事端来。
结果箫残阳在大夫人和秦雨簪的维护下,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她被人糟蹋了不说,还受尽了白眼和责打,被勒令从马厩中赶了出去,做最粗重的活,那就是每日里负责倒阖府之中的夜香。
她在府中一下子从管家变成了人尽可欺,所有的人都欺负她,责骂她,打她,侮辱她,她曾经有想过从秦家逃出去,但是心里头总有一个念想。
我当时走的时候跟她说,我是住在城那边的一间房子里,她按照地址去找我,却并没有找到我,她现在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平日里白天她也不敢出来,唯恐受到众人的欺负,只是晚上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才出来干完活休息一下。
我听到她这番遭遇之后,不禁很是难过,仔细的想想,这一切缘何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为了帮助我逃走,她又何必沦落至此?
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凝望着她的双眸,对她说道:“朱颜,你真傻。”
“大少奶奶,我……”说到这里,她便泪水流个不止。
“难道婉碧她不知道你的遭遇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姐妹呢?我跟婉碧是不是亲生姐妹尚且不知,她又怎么会真心真意的待我?她恨我平日里同大少奶奶走得近,巴不得我是早死的。”朱颜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我受尽别人白眼的日子里,对我最狠的也便是我这个妹妹了。”
我听了她这番话,见她不想再多说,便没有追问,从她这一番话就可以听出来,平日里她一定是受尽了苦楚,自然是不必说了。
我很是难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我回来了吗?竟然不来找我。”
“大少奶奶,我知道你回来之后一定也是受尽秦家人的白眼,我也知道他们都对你不好,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今日,我也原本不是想找你的,我想去厨房后面找一只马桶,谁知道正好却又在这里看到了你,我实在是忍不住才喊了你的名字。”
听到她说完,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起来,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头,对她说:“朱颜,你回来吧,你回来服侍我,我们两个仍旧还在一起。”
“大少奶奶,你不走了吗?”她睁大了眼睛。
“不走了。”我摇摇头:“我倒是也想走呢,可是想走也走不了,有人巴不得我不走。”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无比的生冷。
“你说的是大公子吗?大公子的确是对你一往情深,你走了之后,他和大夫人闹了一场,派了很多人四处的去找你,还有二公子,也曾四处的去找你。大公子虽然平日里对你不言不语的,可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他对大少奶奶你还是很关心的。”
“关心又如何?他又不懂我。”我在心里的暗暗的道:更何况希望我留下来的人何尝是秦起业啊,可不是那个恶毒的小公主。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朱颜解释,便对她说道:“你也不必再去找什么马桶了,走,你现在跟着我回房去,好好的换一身衣裳,打扮梳洗一下。看看我才不在秦家两个多月,你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说完便拉着她往前走。
我们两个刚刚走了没有几步,迎面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个人眼角眉梢带着冷漠,走到我们面前,一抬头看到了朱颜,朱颜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起来。
我便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那个人穿着黑缎子的长衫,眼上尽是冷傲,他的鹿皮靴子走起路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这么大摇大摆在秦家走的人,自然不是旁人,而又能够让朱颜如此害怕,不用看我都猜得出是谁了,是箫残阳。
我正与箫残阳打了一个照面,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道:“啊呀,大少奶奶,您果然是回来了啊,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难道我什么时候回来,还要跟箫管家你交代吗?”
“我,你……”他似乎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咬牙切齿的没说出来,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大少奶奶,你要弄清楚,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秦家的当家人了,你走的这两个月,秦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希望你能够低调一点,夹着尾巴做人才好。”他冷冷的望着我,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哦?箫管家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因为你现在做了管家吗?还是因为你曾经是雨簪的丈夫?不错,你的确曾经是雨簪的丈夫,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了嘛。还有,你不要以为自己一朝得志,就语无伦次,我始终还是秦家的大少奶奶,你给我小心点。”我冷冷的望着他,对他说道。
(锦绣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