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奢侈了吧,白天还点着油灯!”吴咏不可思议地看着这里的一起,感慨道。
朱垣笑道:“要不然你以为这里怎么如此的昂贵,不但这灯油消耗甚巨,据说里面的胡姬也是从西域各国精挑细选而来,不少还是小国公主呢。”
说话间,有两名胡姬走过来,朱垣与她们一番交流后,两名胡姬便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来到袁术等人所在的雅间。
此时袁术、张勋、陈兰、杨弘、桥蕤五人身边左右各跪坐一位胡姬,她们玉手持勺,从樽内舀酒添杯,殷勤服侍着众人。
下首则是一群胡人乐师演奏着奔放的胡乐,胡姬们身着暴露的胡服,翩翩起舞。
袁术等人无需朝议,一整天都有空闲,在此饮酒作乐。这时看到吴咏和朱垣过来,有些醉意朦胧地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啊!速速满上,共饮之!”
朱垣谄媚道:“吴咏他今日回来得有些晚,加上来时的路上有些拥堵,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进来。”
“嗯!”袁术点点头,又对外面吩咐道:“酒保,并榻!”
此间还是坐榻,两两对坐,中间并无案几相隔。榻后竖屏,榻前置案。案上放漆盘、耳杯、酒勺等物,案前置一漆樽。
“贵客且稍待。”酒保乃是汉人,他一挥手,乐师和胡姬都停了下来,然后一脸谄媚地带着两名胡人奴仆,麻利地将相邻坐榻移近,两座拼成一座。
如此,前后屏风合围,两张几案并列。案上漆盘、耳杯、酒勺等物成对,案前亦置双漆樽。组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
之后挥手示意乐师和胡姬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这才躬身退出雅间。
一番行礼后,吴咏和朱垣,脱鞋上榻,与袁术等人对饮。
袁术又喊来四位胡姬分别跪坐在两人左右,服侍着,给两人舀酒添杯。
众人又是一番畅饮,好不痛快。吴咏也是第一次歌舞坊听曲,而且还是来的胡姬酒肆,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雅间的乐师和胡姬都停了下来,就在吴咏好奇时,楼下开始响起阵阵丝竹声。
“演出开始了。”袁术让胡姬将雅间的窗户打开,一行人晃晃悠悠站起来,越过窗栏,看向一楼中间的一个流水小亭。
吴咏也跟着看去,这个小亭,就像是后世可供演员演出的台子,不过要比那个华丽小巧许多。此时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正用古琴忘情演奏着。
这是吴咏从未听到过的琴声,只见女子手起滑落之间,清幽绕梁,皎洁之如。抚下一把急促,叹一声高山流水,清澈的像一幅水墨,宁寂不失典雅;抖一声舒缓,落下一笔惆怅,或明、或散、或亢、或缠绵。余音绕梁,柔中的刚毅,让人不知不觉陶醉在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琴声戛然而止,众人才回过神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没想到这胡姬酒肆竟然请来这么一个琴曲大家。”袁术感慨一声。
“要不要我们找此间酒肆主人,将此女要过来,以后只为我等弹奏?”张勋有些不坏好意地笑道。
“先不急!等打听清楚此女的背后靠山再说。”袁术想了一下,开口道。
张勋点头附和道:“也是!有如此琴技,想来并不会默默无名。”
两人说话间,一楼又热闹起来。只见中央空出一大片场地来,接着一群人上来,玩起杂技幻术来,有喷火的,有吞刀的,还有找鼎寻幢的……
“这角抵戏有些看头,以后咱们宴会时,也请些过来表演!”袁术呵呵笑道。
所谓角抵戏,是由于汉代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民文化生活的需要,民间舞蹈、杂技艺术也相应得到发展。为了适应政府在政治、外交上的需要和追求娱乐的需要,汉室十分重视杂技与舞蹈的演出活动,使先秦时期的角抵戏得到进一步发展,并吸收了外国的歌舞、杂技、幻术的成果,使之推陈出新,成为丰富多彩杂有众技的表演方法,也称之为百戏。
袁术都开口了,众人自然不敢驳他的面子,都纷纷赞同。
接下来,又有一群胡姬聚到一楼中央,开始跳起各种西域风格的舞蹈来。
众人看得兴致勃勃,突然袁术一指最中间的一位胡姬道:“她怎么还在洛阳?”
众人一愣,询问道:“袁少君认识这位胡姬?”
“她想要学我大汉的医术,曾找到我父帮忙。”袁术呵呵笑道。
吴咏有些好奇,向下看去,忽然觉得这胡姬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才想起她不就是在宛城向华旉伯祖父求学医术的波斯火祆教圣女席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