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寒云秋住进极宗的第五天,还没适应……
极宗就像一支军队,王者之师,每天晨练晚训都齐活,素有“闻鸡朝起通经络,月升习武壮气血”之语。
这是每一位极宗弟子都要遵守的制度,雷打不动,每天还有部分长老巡视,不得偷懒。
但是,寒云秋的到来却罕见的破了这规则。
也不对,放在寒云秋身上,能遵守才怪。
按他的话说,这不是他懒,而是训练太累,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当初在茶馆他也是勤快的。
白珏自从寒云秋安定之后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听阮莹莹说是在山里搏杀,与一些个有名的凶兽战斗。
还是改不了本性啊!寒云秋感慨,白珏就是靠着这骨子气劲才进化成功的,要是失了本性倒可惜,也便由它去了。
宗里还有部分普通人,一些没地方去的贫苦人会来这里做工,求个安稳生活,他们的饭点同宗外人一样,一日三餐朴实无华。
他可算是没人管了,先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大早才起床露面——还是因为饿了。
许是知道他把满是辣椒的饼藏了起来,食斋里给他准备的只有一份儿汤。
这不比飞楼之上的食斋,这是要讲饭点的,过了那个时辰,想吃饭都没有。
也有例外,外出战斗归来的弟子会有专人做饭,也不定时。
食斋每次都会多做一些食物,专门留给这些人吃,实在剩下的才会喂给豢养的飞禽走兽。
所以到寒云秋这里只有一碗汤……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了。
又是阮莹莹?他猜。
咕嘟咕嘟把汤水喝下,垫吧垫吧肚子,他又倒头睡去了。
再一醒,就是这第五天大早了,那一连串的战斗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影响的。
“呦!今儿不睡了?”阮莹莹瞧见寒云秋在山里串游,手里拿着野果,嘲讽道:“怎么,吃不饱?”
寒云秋没正眼看她,利索地爬上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说:“是啊,某人不守承诺,私心报复,要不我怎么会跑这山里找吃的?”
阮莹莹翻翻白眼,不再言语,这方面还真是她理亏。
寒云秋问她:“护卫军到了吗?”
阮莹莹看看天空,又看看他,又转头看天空:“到了,没想到你还会为别人着想。”
寒云秋吐掉果核,感受着灵气的游动,纵身跃下树枝,激起一阵烟尘。
他似是回想,似是出神,道:“我没有家,非要说的话,除了死去的养父,就是那儿了。”
“雯雯很可爱吧?”
阮莹莹愣了下,点点头:“嗯。”
寒于去年走入树林深处,想一观极宗盛景,却被阮莹莹叫住:“你的钱到了,不去看看?”
寒云秋停住脚步,朝里看了一眼,猛地回头说:“走!钱要紧!”
就知道提钱准管用!
阮莹莹颇为无奈地晃晃脑袋,走在前面带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气势汹汹地问:“当时谁让你搂的我?谁让的?”
嚯!秋后算账来了。
寒云秋双手摊开,耸耸肩:“不然就倒了呀,你当时有力气站着?”
阮莹莹还在瞪他,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真希望你不是传承者。”
“呵,我也希望。”
满满的不屑,满满的厌恶,阮莹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人会是传承者。
山路崎岖,阮莹莹却走惯了,腾挪跳转一气呵成,步伐敏捷行云流水,鸟儿在林间飞翔,高低迂回,阮莹莹也像只鸟儿,轻灵得不惹尘埃。
各类走兽听到两人飞奔的动静,都竖起耳朵来听,待这声音远去,又都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阳光曦照,一片祥和。
如果不是千里之外的战场蛮荒狼藉,魔气纵横,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是保卫者的边境线,是生与死的交汇地。
“你怎么不用飞剑?”
阮莹莹回头嘲讽说:“你会?”
“不会。”
“那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