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青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气息有些不稳,落在周安邦这个上清境的眼里很是明显,这让他有些得意,连带步伐都放慢了。
寒云秋倒是没有在意这人的语气是尊敬还是轻蔑,他只是跟来当护卫顺带遛弯的,哪需要看人脸色决定自己心情好坏的。
“宅子蛮大的嘛。”
周安邦瞥眼看了一眼寒云秋,没有出言嘲讽,但对他的评价又低了一格。
原本以为下人的话是为了讨好他说的,没想到见了面真如一个流氓,梅鹤青好歹也是农华宗的核心弟子,又去了极宗历练,怎么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该不会问的事情与这家伙有关吧?
想到这儿,周安邦又仔细打量了寒云秋两眼,确实是不认识,没见过,心里更糊涂了。
很快,他们到了正堂,布局家具与梅家的差不多,寒云秋也是经历过极宗夜宴的人,没有被惊到,很自然地坐在了梅鹤青旁边。
“诶,让你坐了吗?”
寒云秋斜眼看向周安邦,不明所以。
还好,他马上补充道:“没说你,我说的是梅鹤青,怎么连礼都不行就要落座,梅陵阳就是这么教你的?”
梅鹤青无心与他废话,行了礼索性就站着问:“近日日云歌城黑市内多出现买卖孩童的事出现,不知您可曾听闻?”
“没有。”周安邦矢口否认。
梅鹤青“啪”的一下打开扇子,道:“好,那我就给您讲讲。”
他在正堂内踱步说道:“这些孩子大多被施以秘术,强行开拓丹田经脉,充作神童,高价卖给那些拍卖场的买主。”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周安邦,发现他还是如常面色,便接着往下说。
“这个黑市与一个叫做地府的势力来往密切,每当出了事,就会有地府的打手来助阵。就我听闻,已有两次,地府的打手被人斩杀,带着那些拍卖的孩子跑了出去。”周安邦还是没有变化,安静地听梅鹤青讲。
啪!
梅鹤青合上折扇,道:“不满您说,我就是砸场子中的一位,逼着他们说出了这条链的线索,还抓到一个活口。”
“哦?抓了活口?”
周安邦主动问起俘虏的讯息:“他是谁,怎么说?”
梅鹤青打开折扇,道:“司马余,农华宗寂派的叛逃弟子。”
“是他干的?”
“如果是他就好了,只怕背后另有其人。”梅鹤青盯着周安邦道,“司马余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烈火焚身,不大一会儿就成了一团灰烬,是幕后主使下的咒印。”
周安邦问道:“被烈火焚身不能说话吗?”
梅鹤青摇摇头,道:“先烧的喉咙,只能发出欧欧啊啊的惨叫,说不出具体的字。您就不问问那个字是什么吗?”
“周吧,不是周的话你不会来的。”
周安邦喝了口茶,答出梅鹤青问题的答案。
其实梅鹤青刚开始讲这个故事时,他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怀疑嘛!而他之所以等他最后讲完再说,则是为了给屏风后的周婉儿听完,免得她不知所云的情况下还帮着梅鹤青说话。
“既然谈事,怎么都不露面呢?”
寒云秋的话给梅鹤青提了个醒,这里还有别人?
周安邦听到寒云秋的话一开始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设下的屏障结界仅凭这二位玉清境的人无法破开,但当他亲眼见到寒云秋直勾勾盯着屏风后看时才不得不确定,此人就是看破了自己的屏障。
寒云秋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暗地里却在与心海内虚影算计着周围有多少守卫,若起冲突该如何逃出去。
“不用猜了,是我。”
周婉儿大大方方走出来,盯着梅鹤青不说话。
寒云秋看看她又看看梅鹤青,不自然地把二郎腿放下,等人率先出口打破僵局。
周安邦此刻的目光则全部在寒云秋身上,他明明探查到此人是玉清境修为,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怎么只是一眼,就看穿了他设下的屏障?
“那女的她爹一直在看你。”
“这我还是能察觉到的。”
“是不是你演的太假了,好歹多看会儿也能洗清嫌疑啊。”
“一个老乌龟也值得我用心演戏?”寒云秋嗤笑道,“能多余扫那一眼都很给面子了,看看他那一个傲劲儿,比之当初的莹莹都牛了不知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