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先等等,有些东西请你捎去给你家大娘子。”宝茹叮嘱小吉祥的那些东西自然都是给龚玉楼的回礼。
“诶。”那小厮应了一声又道:“大娘子还有话捎来,说是姚小姐今日若是有空就捎个信去,好一同玩乐,若是没空也就罢了!”
听了这话宝茹心里暗自盘算,端阳节虽是大节日,但是家里其实没什么事。待会儿姚员外和伙计们照常要去铺子,节日里只怕比平常还忙。至于姚太太还是老样子,在家静养休息,绝没可能带着宝茹去看划龙舟之类的。
“你且等等,我去问一下。”
就算是心里有了十分的把握宝茹还是觉得向家长请示一下比较好,果然,姚太太没什么考虑,直接就同意了。
“今日肯定是十分热闹的,你们小孩子家家就该一起玩儿去,在家倒是闷着了,只一样,若是去了龚太太家要文静些,可别失礼。”
叮嘱了一番姚太太却还嫌不够,又让廖婆子记得准备一份礼物给宝茹带去。
“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大节下的空手上门也太不像话!”
宝茹让那小厮把自己给玉楼准备的礼物带上,又随手把一旁桌子上的几样果子倒给他。
“给小哥甜甜嘴,日头越来越热,跑回腿也是满头大汗的呢!”
这日是端阳佳节,都是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到了午间,姚太太让厨房也治了酒席,节日下的席面比平常自然更加丰富,而且还多了几样特色饮食。粽子、打糕、煎堆这些也就罢了,说是端阳节吃,其实平常小食摊上也有,只是雄黄酒这一样难得。
宝茹去年过端午节时还不满十岁,姚太太还不许她喝,只是给她的额头、耳鼻、手足心等处涂抹上些雄黄酒罢了。宝茹不算喜欢雄黄的味道,但雄黄酒还是很有兴趣的,今日总算是喝到了。
除了雄黄酒外,宝茹因惦记着去玉楼家玩,到底只是胡乱吃了一顿,等散了席立刻带着小吉祥出门往龚玉楼家莲花巷去。
大约一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龚玉楼笑盈盈地牵了她的手道:“还想你什么时候到,眼巴巴地等着呢!”
“这有什么好等的,你自先随便消遣着就好了。”宝茹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这样,只等你来着,这回我请了你和媺姐,偏偏不巧,媺姐和周伯母一同去她外公家躲端午去了。本来是和我几个堂姐妹一起的,你也认识,就约在大堂姐家,她家有个极大的花园可以逛来着,她们自然已经去了,我可不是要等着你?”
说着两人又重上了马车,按着玉楼的指点往她那堂姐家去。
“你先前不知道,我大堂姐家在城郊有个极大的鲜花园子,专贩鲜花,因此她家的花园子虽不甚大,但却很有一观,这回姊妹都邀了各自好友去她家相聚玩耍。”
“你家大堂姐,我记得是兰姐儿吧!”龚玉楼家她这一辈女孩子从‘玉’字,她那大堂姐就叫龚玉兰。宝茹恍惚记得见过几面,甚是和蔼可亲——说来玉楼家的人似乎都是十分爱笑可亲那一类的,也算是家风如此吧。
到了龚玉兰家,她自然亲自来接。园子里这会儿已经满是莺莺燕燕,玉楼堂姊妹有四五个,再加上邀来的朋友,总好有十多个。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家姐妹都是和善人,连带她们的朋友也格外可亲,宝茹与她们也不曾见过却也不觉扭捏。
众人见又新来了两个,纷纷见礼。
“那却不是别个,正是我家头一个天魔星,最小的妹妹玉楼,这一个是她同学姚宝茹,大家叫她宝姐儿就是了。别看她年纪小,人家在丁娘子哪里上学,从来是学里功课最好的,也是才女来的!”
玉兰把宝茹一通夸赞,倒是宝茹脸红了,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是心理成熟一些用功了一些罢了,哪里是什么才女。
“咦,竟是脸红了,你们这群脸皮厚的快别笑了,可把小妹妹臊着了!”玉兰的一个同学,叫沁云的拉住宝茹的手与众人这般说。当然,如果她自己能止住笑,宝茹能更相信她不是一个促狭的。
众人又是笑闹一番,往园子里逛去。
龚玉兰是主,领在前头引着众人,道:“今日也是端阳佳节,端阳旧俗就有斗草一样,这园子里虽没什么奇花异草,但寻常花草还说得上齐全,咱们今日也不防学一学古之闺秀,来一回斗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