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接着哭,声音更大了些:“这孩子才几岁啊,哪能离得开母亲呢,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
徐皖音算是听懂了,这人应该是某个兄长的外室,有了孩子之后,便想着用孩子来登上大户人家的台面。
当年的刘氏便是外室,只是她性情好,才会同意刘颐的荒唐。
“我可怜有何用?你求着二少奶奶可怜去吧!”徐夫人的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徐皖音也终于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该是她二哥的外室。
她的大哥与二哥是双生子,听府里的吓人说,他们当时出生的时候,老爷一高兴,就在院子里摆了三天的宴席。可是这二人虽说是一起在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待过的,性情却是迥乎不同,大哥为人清高,早早弃了功名,去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无忧山当世外高人去了。可这二哥,油嘴滑舌,妥妥的官场上混迹已久的人,徐皖音本以为这二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还是一样,想到这,不免嗤笑一声。
那妇人忙着哭,自是听不到这声笑的,可徐夫人听到了。
见女儿如此,免不了问一句:“安安可是有何想法?”
徐皖音听了,忙用手帕掩着笑:“我哪能有什么想法啊,只是想着,这姐姐也是个顶有趣的人,不由得就笑出声来了。”
徐夫人身旁的嬷嬷听了,有些不解:“小姐怕是说笑了,这一个外室,哪里还有趣?”
“嬷嬷这就是不懂了,这外室啊,从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说着徐皖音看了一眼那妇人。
“可是呀,这个姐姐,说话理直气壮,还真有个主子像,所以啊,这外室皮,主子骨,皖音就不免觉得这个姐姐有趣的紧了。”
徐皖音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二少奶奶华氏走了进来,见徐皖音这么说,心中气的不行,见那小贱人柔弱的模样,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好在身旁的嬷嬷是她的奶娘,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那嬷嬷见惯了当年老夫人她们的那些事儿,低声给华氏出主意。
华氏听了,仔细思索一番,便也觉得这伎俩不错。
忙忙上前,将那外室扶了起来。
口里说的:“早就听说妹妹美貌动人,如今一看果真像这九天仙女下凡尘,见着妹妹这般容貌,姐姐不免心疼,这二郎也是的,这般好的人儿在外面藏着掖着,难不成我是那吃人的妖怪?”
说着还轻轻给那外室擦泪:“不是妹妹姓甚名谁?”
那外室抽噎着说:“夫人唤我芸娘便可。”
“芸娘,芸娘,这般美貌,却还是个苦命的人,这样,我们院子里如今没有空房了,便劳烦妹妹去我们侧室王氏那里住上几日,你看可好?”
芸娘听了这话,感动的又是道谢又是磕头,还拉着半大的小孩儿一同。
华氏嘴上应着,心里不知道怎么想,不动声色的将袖子从芸娘的手里抽出来,说着让下人去收拾房间的话来。
芸娘走后,华氏向徐夫人行了个礼:“真是又让老夫人看笑话了。”
徐夫人望着华氏:“你也终是大了些,没再像以前那般莽撞了,那外室可以留,但这孩子还是要自己养。”
“儿媳知道。”
说完便也退下了。
徐皖音懂了一点,却没有完全懂,问徐夫人的时候,徐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华氏都如此聪慧了,怎的我女儿还是个榆木疙瘩?”
徐皖音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