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凉得透骨。
风扫过四面八方的残枝末叶,伴随着不尽的“沙沙”声,从空的屋顶上头吹入房中,吹入残破的被褥,吹入姜晚晚衣襟。
晚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将身子往被褥里缩了一缩。
可惜被子太短,也太小,只能勉强捂住半身,那半截肩膀和脚丫仍然裸露在外,雪瓷般的肌肤在月光沐浴下,仿佛透出一缕撩人的暧昧。
一片剪影遮住头顶月光,缓缓覆上来。
沈如焕一手撑在熟睡的晚晚身旁,垂下脸看着她。
晚晚侧着脸合着眼,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脸颊边、白皙的脖子上。
沈如焕沿着她的脖子看下去,看见睡得松松散散的领口下,那一片若隐若现的雪白芳华。
清风又吹起一缕发丝,抚过她锁骨,滑入那芳华之中。
沈如焕低下头,忍不住去拨弄开这恼人的细丝。
他的指尖触上晚晚肌肤,晚晚大约是觉得痒,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衣领随之滑落半肩。
沈如焕不由得轻笑,他的指腹沿着她精致的锁骨,慢慢描绘着,一路顺遂地往下,一直到不可言说的香山云朵边缘,才堪堪停住。
晚晚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音色呢喃娇细。
沈如焕喉结动了动,眼底翻腾着抑不住的情欲。
可他下一瞬,忽而又转了动作,勾起手指,将晚晚的领口掖了掖,遮住那一片乍泄春光。
他看着晚晚酣甜的脸庞,仿佛自言自语。
“如今的你,确实不太聪明……”
“如此境地,却还不知要防我。”
沈如焕俯下身贴近晚晚,一直近到他能清晰看见她脸颊上的柔软绒毛,在月光下微微透着光。
姜晚晚正睡得迷蒙,感觉到温热呼吸喷薄脸上,终于有些反应。
她睁开眼,对上沈如焕的目光。
“啊!”
姜晚晚猛地被吓清醒。
她“嗖”地坐起来,差点没撞上沈如焕的下巴。
“你你你……你想干吗?!”晚晚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嗯。”
沈如焕就答了一个字。
“嗯……?”晚晚懵了,“嗯??嗯什么嗯啊?!我说你——”
姜晚晚气得想骂人,但碍于对国粹实在了解不深,她酝酿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字来: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沈如焕仿佛想笑又忍住了,只是悠然自得地直起身子:“夜凉如水,我忧心晚晚睡得不好,便过来瞧一瞧,替晚晚将被子盖一盖好。”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姜晚晚心里虽知他脸皮厚,但也没想到能厚到这种地步,一时竟噎住了。
“你……你……”
“嗯?我什么?我既然将来是要八抬大轿娶晚晚的,自然得心系晚晚,待晚晚好,这也不对么?”
瞧瞧,称呼也不知不觉改了,关系也坐实了。
姜晚晚完全想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了放弃这个话题。
姜晚晚掀开被子,从地板上站起来,后退两步,警惕地盯住沈如焕。
“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
“就什么?”
沈如焕也站起来,朝她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