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来,沈如焕已然放开了她,满眼似笑非笑地瞧着。
晚晚只觉面红耳赤:
“你!你干什么突然这样!男女授受不亲,登……登徒浪子!下流!”
姜晚晚在骂人方面没有任何天赋,唯一会骂的词还是狗血电视剧里学来的。
沈如焕笑了:“这就叫下流?那沈某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好坐实这个名头。”
晚晚登时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
沈如焕眼中透出一丝戏谑:“奇怪,晚晚的脸为何更红了?可是想到什么不该想之事……”
“没有!”姜晚晚盯着沈如焕的腰带三连否认。
沈如焕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来回摩挲,极尽暧昧。
“晚晚的嘴,总是爱骗人。”
姜晚晚被他这不轻不重的力道揉得身子僵硬,忘了动弹。
她咽了咽喉咙,想跑又不敢跑:“你,你刚才说要点代价才帮我,现、现在这代价也应该算是要完了吧……”
“不对,光要这点怎能够?我还想要晚晚……”
“沈如焕!”
姜晚晚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现在她就像只准备咬人的兔子:“你够了!你再戏弄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帮……”
“把这个交给太子。”
眼见面前的小女官要发飙,沈如焕突然转回了正经态度,从怀间取出一封薄薄的书函:“这封密函能帮你解决眼前的问题,使这二十万两白银案安然平息,而不需要牺牲任何无辜的人。”
“不需要牺牲任何人?”
“是。而且这封密函不仅能帮你将太子这关过了,还能带来足以救济九村十三县所有人的米粮。”
“真的……?”姜晚晚摇头,还有这等好事?
她正要张手去接,沈如焕却又突然把密函往回收了收。
“晚晚,这密函一旦交出,意味着你再无机会明哲保身,甚至从此卷入永无止境的漩涡之中。”
“晚晚,你需先想清楚。”
姜晚晚一愣:“什么意思?”
沈如焕轻轻扬着手中薄薄一片,像在展示诱人的毒药:“用这个法子,虽然可以救下所有人,但同时也意味着你会将太子与公主双方一并得罪,并且覆水难收。”
姜晚晚面上严肃起来:“沈如焕,你说的这个方法,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
“现在还不能说,要等晚晚先想清楚。”
“那,那只有这个办法了吗?没有别的更好的?”
“我没有。而晚晚你那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脑袋,恐怕也不会有。”
“你!你怎么骂人呢……”
“事实,怎么叫骂你?况且……不聪明倒也算是你的一个长处。”
不知想到什么,沈如焕突然在此时轻笑了一声。
“你……”姜晚晚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如焕看了她一眼:“那么晚晚,你想好了吗?”
姜晚晚抿了抿嘴唇:“我不知道。”
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扒住沈如焕的胳膊,问道:“沈如焕,如果、我是指如果,如果这时你知道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穿书、都是假的……就是……就类似是做梦吧!如果你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而已,不是真的有人会死、会牺牲,你觉得该怎么选?”
沈如焕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许久,晚晚甚至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彼时,他才终于开了口:
“即便一切是梦,但若这梦做得足够久,久到仿佛过了一生,那就应当将它真正当作是自己的一生那样,去抉择。”
姜晚晚如醍醐灌顶,灵犀震荡。
沈如焕顿了顿,重新将密函放入怀里,又收起手中的红油纸伞,任由还未停下的细雨滴滴答答落到晚晚发间、肩头。
他的眼中自此不再有任何怜悯抑或温柔:
“我说的话并非儿戏,你若要平步青云,最好独善其身;你若要执意救这些村民,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还有一个时辰天亮,姜小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沈如焕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