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淡季客人少,不过住店的还有三四个,黑衣少女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是长住客,都住了块一个月还没走,另外两个是跑货的商人,在这歇歇脚住个一两天就走。因着喜事,谢三让伙计请客人过来吃酒,那黑衣少女推脱身体不适没有来。但上门是客,谢三只好让伙计备了两道小菜送上去,略表喜意。
傍晚刚过喜宴结束,镇上的人都回去了。谢时茂送走老丈人和丈母娘后就来了大厅,余瑛瑛正抱着儿子谢元晋和季氏夫妇说话。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客人。
只见这人脸颊瘦长,疏眉细眼,面白无须,高大的身形着一件青衣道袍。嚯,居然是个老道士。夏日炎热,风扬尘起,树叶上都灰扑扑的,他却是纤尘未染,远看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姿态。
这老道人先是状作无意般扫视一圈众人,当他看到余瑛瑛的时候,双目精光一闪而过。二楼房间里本在闭目休息的黑衣少女,此刻也睁开了眼睛。
客栈伙计走上前去迎道:“客官里面请,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可那老道人并未理睬他,径直进了客栈。小伙计接连碰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谢三叔见状,赶紧出来圆场,这些修行的人不能惹:“道长请上座,小店寒微,如有不周请您多担待。”他吩咐厨房上些好菜,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老道人这才坐下。
季家见有生意上门,连连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小季恒都打起盹来,姚轻水只好抱起孩子,跟瑛瑛约着改天再来。谢时茂让余瑛瑛带着孩子先回里院,就准备把季家三口送出门。
“夫人请留步”,老道先开了口。
姚轻水登时顿住脚步,不由得手上一紧,转头看向季流云。余瑛瑛亦是不解,她回过头来看着老道人。
老道人指着余瑛瑛怀中的婴孩问道:“敢问这孩子可是五月二十八日出生?”
姚轻水一听这话放下心来,原来这声夫人喊得并不是她,小恒儿比小元晋生辰早上十天。
谢时茂一听乐了,今个是小儿满月喜宴,正是六月二十八,往前一推那可不就是整一个月。但看这老道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心下了然,明知是故弄玄虚,但也不直接点破,且看他接下来说些什么。
可这同样的话传到谢三叔耳朵里,效果可就不一样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多少都有些迷信,况且事关子孙后代,难免会过度担忧。
谢时茂装作恭敬地回道:“道长所言甚是,我这孩子正是五月二十八日出生。”
“可是未时所生?”老道人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