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瑛瑛生产的时候难产,大伙都忙里忙外,产婆子没顾得上算时辰。但谢时茂可是特意瞧了的,准备留着以后给儿子说媳妇用。是以谢元晋具体的出生时间,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是他没想到的,老道人居然一口道破具体时辰。难不成他一个月前就来了他家客栈,显然并没有。莫非真有什么机缘,想到刚刚还在暗暗哂笑他人,谢元茂一时有些无语。
如果说刚刚谢三叔两分奇怪,那现在就是五分担忧,不由得焦灼起来。当他听到那老道人张嘴道出孙儿的生辰八字时,心道这肯定是遇到了高人。
他急急发问:“道长,这未时出生是有何说法,对孩子有什么坏处吗?”
余瑛瑛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叔公面色变来变去,登时有些怔然。事情好像和谢元晋有关,她眉头微蹙,怀着无限怜爱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也跟着忧心起来。
姚轻水见状把小季恒交给丈夫,去扶着余瑛瑛坐下来,轻握着她的手不断安慰。看来这人并不是冲着他们夫妇二人来的,只是不知这道人为何如此关心谢家新生儿,只能静观其变。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太顺利吧。”老道人又是一语中的。见众人反应,他有些得意,看来这些人已经被他成功地唬住了。
他旋即向余瑛瑛招了招手吩咐道:“我是来自天目山的修行者,这孩子与我有些机缘,且抱过来与我瞧瞧。”
自揭身份,想必这群山野莽夫自然是对修行者万分敬仰的。
余瑛瑛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天目山、修行者有什么干系,抱我的孩子做什么。
谢时茂更是踌躇。
只听得老道人一声咳嗽,谢时茂回过神来,片刻之间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决断。只见他大步走到妻子面前,抬手摩挲了一下余瑛瑛的肩头,似乎是要把她的慌乱抚平。随即抱起熟睡的孩子,递给了端坐在大堂中央的青衣老道。
见孩子被抱走,余瑛瑛的心脏似乎被揪住一般骤然紧缩,她不由得紧捏姚轻水的手。姚轻水不妨,手上瞬间吃痛,眼看着被瑛瑛攥握之处红了一片,但也竟未作一声。
季流云端立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一切面上很是平静,心中却是波澜暗起。他能感觉的到这青衣道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是修行者特有的气场所在,来者不善呐。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气场,因为他也曾是修行者!
老道人接过小元晋,稚子无知,此刻还睡得香甜。
“天庭窄狭,地格饱满,正是有地无天之象,再加上生辰时刻……”老道一阵暗喜,果然是他!要想个法子把他弄走才行。
“实不相瞒,老道我在天目山无极道观修行六十余年,小有所成。一个月前我夜观天象,发现武曲星动,坠落于冀州极北地区。要知道武曲主战,世间数百年安稳,此刻武曲星落,只怕是战事要起啊。于是我接连起卦,推算出武曲星出世不顺,不日内即有灾祸。冀州地广人稀,米仓镇偏僻难寻,想找到一个娃儿实非易事,多方打探寻觅这才找到你们。于是我连夜赶来,一是确认武曲身份,二是想帮助化解劫难。”
老道长叹一声,悲天悯人的模样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