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六年后……我以谢玉的身份重回盛京，完成对谢夫人的承诺，还有接近你。”

从一开始她就是抱有目而来，第二次见面时在太尉府的花园里，她曾对他说，愿他平平安安，万事顺遂，让她看到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一天。

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了她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

她需要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才能借他的手扳倒庞家与玄霁。

当初被这句话所打动的，一无所知的他，如今看来，透着几分可笑。

“玄珑，你确实残忍。”他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玄珑的瞳孔微微一颤，随即快速垂下眸子掩去情绪，声音有些发僵，“我……”

她的话很快被他打断，下颚被他捏住抬起，昏暗的大殿中，眼前的人唯有模糊的轮廓，与清而微冷的声音，“还记得上一次分别前，我说过什么吗？”

她的羽睫轻颤，想起上一次分别时，是在探望刑部大牢中的裴宗仪之后。

“那时我说，你想要什么，尽可拿去。”

昏暗中，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如今我的确一无所有了，所以轮到我拿我想要的东西了。”

意料之中，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熟悉的气息在彼此的唇舌之间交缠，他们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但是第一次褪下所有伪装，如此坦诚而清晰明了。

殿外的夕阳已完全沉下，夜幕四合，殿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只有彼此的气息交缠，唇舌的触碰与深入，以及衣料的轻微摩挲声，他微凉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而她正与他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之一。

或许很久以后，她也会始终记得这个黑暗之中的亲吻。

直到殿外传来一阵异响，玄翊才放开她，与她一同看向殿外。

燕北宁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正望着仍未分开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