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瞄了一眼爱徒的神情,又笑道:“你和他交过手了?”
令狐雯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
“呵呵,胜负如何啊?”
令狐雯不敢回答,怕说出来失了湔雪阁的颜面。
袁玄鹤心中已明了的八分,可他还是说道:“看你全身上下毫发未损,我徒儿定是赢了。”
“师父......”令狐雯羞愧地说道:“徒弟没赢,是那家伙......手下留情了。”
“哦?不错不错,能胜了老夫的亲传弟子,便是有才,能点到即止,便是有德,此子将来必成人物啊。”
“师父,您还夸那个家伙,徒弟打架输了,您不怪我丢了您的脸吗?”
袁玄鹤轻声问道:“你俩打架,有别人看到了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不说,为师也不说,谁知道?”
“可他如果说出去呢?”
“那你就别承认,哈哈哈哈。”
袁玄鹤说着,跟个小孩似的大笑起来,令狐雯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位老顽童,着急地说道:“师父,您还说笑,您是不知道,那家伙的武功太厉害了,不但能在三十步之外发出刀风攻我,还能使发出的刀风变向!师父您可知这是什么武功?”
此言一出,袁玄鹤止住了笑声,神情渐渐严肃,口中轻声默念着徒弟刚才话中的关键线索。
“刀风......三十步......变向......”
令狐雯着急的问道:“师父,你想得出他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吗?”
袁玄鹤沉默了一会儿,口中喃喃自语道:“他的刀比军制的刀长出三寸三分,乌柄玄身,雷纹云刃,重九斤九两,刀太沉,他还使不惯吧......”
令狐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一幕,那个家伙一开始把刀背抗在肩上,蓄势出招前刀法缓慢,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因为刀重。
她惊讶地问道:“师父,您是怎么知道的?”
袁玄鹤悄悄伸手摸了摸左肩,令狐雯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坐久了乏了,便上前跪坐一旁,给师父揉捏起了肩膀。可其实袁玄鹤是想起了身上的一处旧伤,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受伤的那个位置。
袁玄鹤拍了拍徒弟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他交手之事,不要说出去。”
“师父,你还是想着徒弟没打赢人家是丢了您老人家的脸吗?”
“非也,他那一刀的刀风若是让有心之人发现了,怕是刀风会化成血雨腥风了。”
令狐雯一愣,停了手中的动作,吃惊的说道:“他武功虽高,可也不至于像您说的那么严重吧。”
袁玄鹤笑了笑,不过这一次是苦笑。
“江湖恩怨,轮回有命,这也是道啊,武功再高敌不过人心,刀法再厉厉不过算计。只是没想到,当年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如今自己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