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知道吗?空闻那个老头子竟然说朕跟顾绾没有缘分,这怎么会呢?”
邵遂看着他,已经有了醉意。
邵景洲也没想让他回答自己。
“这哪是报喜的折子,五城收复,就是朕跟顾绾彻底决裂之日,她会终生恨朕。”
邵遂看着手上的酒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的事情自己都知道,他把自己当做最亲近的皇叔,自己什么都能让,可唯有顾绾,他不能让。
赵九框看着王爷已经走了,才进到殿内去照顾邵景洲。
邵景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给朕去找顾绾,找顾绾。”
赵九框实在做不了主,只能差人去昭华殿。
顾绾刚刚洗漱好,准备躺下。
竹香有些担忧,“娘娘,此去怕……”她眉眼间全是担心,此前虽然跟皇上举止亲密,但毕竟没到这一步,若今夜,以后就都将再也回不来了。
顾绾轻轻摇头,拿上一个荷包,“顺其自然。”
竹香眼眶发红,若是有别的办法,主子也不必受如此屈辱。
顾绾只穿戴上斗篷,跟着奉旨太监去了承乾殿。
赵九框正在招呼人去煮醒酒药,不然明个皇上醒来,必然会头痛,看到顾绾到,忙上前行礼。
“娘娘可算是来了,皇上今夜与王爷一起喝酒,醉了之后一直喊您,奴才不得已才把您叫过来的。”
顾绾解开斗篷,“好,本宫来照顾。”
赵九框弯着腰连番点头,挥手使个眼色,承乾寝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绾走上前坐在床边。
邵景洲已经喝醉,但依稀还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伸手握上。
“绾绾,绾绾。”
顾绾知道今天父亲传来捷报。
“皇上,我是顾绾。”她趴在邵遂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并且把带来的香扔进香炉内。
邵景洲眼前逐渐清明,伸手环抱着顾绾,毫无章法的亲了上去,衣衫尽落。
小太监端来醒酒药。
赵九框摆手,“不用了,老实伺候着。”
顾绾看着脖子处的吻痕,香是她一早就备好的,就为了今日,会使人意乱情迷,然后晕倒过去,误以为发生床事,她原本是想直接同邵景洲发生关系的,但她实在不喜欢他,脱掉衣服又躺在邵景洲的身侧。
翌日。
邵景洲只觉得头痛异常,昨晚赵九框竟然没给自己准备醒酒药吗?但又想起一些片段,顾绾?他与顾绾?直到看到身侧的人,他才相信。
顾绾也适时的醒来,抱着被子,头发披散在肩背上,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上面依稀可看到的是点点红痕。
“皇上。”
邵景洲只觉得高兴,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踏过了这一步,只是她态度很冷静。
“昨夜朕喝醉了。”他只觉得自己当时应当动作很是粗鲁。
顾绾微低着头,“皇上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本宫只想回去。”
邵景洲皱着眉头,压下心中的躁意,这件事情他是有计划的,但不是现在,他掀开被子打开床幔下去。
“赵九框,让人进来伺候。”
赵九框早早的就已经候着,听到声音,推开门就让人进去。
邵景洲自己在外面洗漱穿衣,看了一眼床幔,“找竹香过来。”
赵九框知道昨日的事情应当是成了,自然是欢喜的。
“奴才遵旨。”
顾绾昨夜过来时头上就只有一根邵遂送自己的簪子,随手从床上摸了出来,在自己上手刺了一下,就抹在了床上。
竹香一夜未眠,心中着急,直到面前的太监过来,她虽然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但心中满是愧意,主子她实在很苦,跟着太监到达承乾殿内,看到主子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娘娘。”
顾绾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时候,就看到这姑娘就哭了起来,抿嘴笑了起来。
“哭什么?伺候我起身穿衣。”
竹香连忙擦了一下眼泪,又看到主子身上的痕迹,压下心中的难过。
顾绾在承乾殿内洗漱好,又用了早膳,在邵景洲下朝之前就回了昭华殿。
“若是皇上过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
竹香点头记下。
邵景洲今日的朝会上的心不在焉,索性也早早的下朝,回到殿内,就看到已经没了人。
打扫寝殿的太监把床上的事告诉了赵九框,为皇家血脉着想,皇上的每次宠幸都应当记录在册的。
赵九框揣摩圣意,挥手让太监去干活,自己就把此事禀告了邵景洲。
邵景洲眉眼间是藏不住的高兴。
“好,下去。”
邵遂昨夜并未出宫,自从那日下了决定起,就已经把宫内之前的耳目都已经做好准备。
下属看着递上来的消息眉头皱的紧紧的,又看看在书房内练字的主子,还是走了过去。
“王爷,昨夜您离了承乾殿后,皇上召了太后,太后一夜未出,直至今日早上。”
邵遂刚刚沾了墨水的笔上滴下一个大大的墨点,沾染了纸张,他又默默的把那个黑点延出几笔,变成一个字。
“无碍。”
他不是不在乎,当然在乎,可在乎的是顾绾的心情,她心中定然是难过的,只能怪自己没有早就开始争。
“下去。”
下属也只是没有说话,他们都是见太多生死的人,其实与生死相比,此事不算是大事,可那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这般如此,心中定然是难过的,一夜什么都没发生的几率确实有些小。
邵景洲开始批奏折,只是看着昨日的那封报喜的,心中开始思索万千可能。
“赵九框。”
赵九框从御书房外进来。
“皇上。”
邵景洲靠在椅子上,随意念了几个宫中有的小孩玩意。
“都给顾家送去,就说昨日边境传来捷报,特意赏赐。”
赵九框答应是,这赏的是娘娘,而非顾家。
顾绾回来沐浴,昨夜邵景洲后来就昏迷过去,她下一步就是怀上孩子,但绝不能是邵景洲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已经葬身火海,是他亲自放弃的。
如果能是邵遂的就好,这样还能为邵遂造反激化矛盾,也可在后面保顾家不会被抄家,任务走到现在也并不能掉以轻心。
邵景洲今日不知为何奏折竟然一点都看不下去,干脆站了起来。
“昭华殿。”
赵九框弓着腰走在旁边,“是。”
竹香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么快,“娘娘,您要不要去寝殿内躺着,皇上进来看到您会不妥的。”她要去挡了皇上,但万一皇上闯进来怎么办?
顾绾继续做衣服,给小侄子的马上就完事。
“不会的,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不会进来。”
竹香屈膝行礼出去,就依着话说了一遍。
邵景洲皱着眉头,只是看了两眼门口,“好,你好生照顾着,有什么事情找赵九框回禀朕。”
竹香答是,屈膝恭送,等到他离开。
“娘娘,皇上走了。”
顾绾点头,她算着日子也需要尽快。
邵景洲也没回御书房,“皇叔应当也没回府?”
赵九框回话,“禀皇上,今个值班太监回话,说是王爷昨夜宿醉,不太舒服。”
邵景洲轻笑,心情不错,“好,那就去看看皇叔。”
邵遂正在练剑,他身体内的余毒逐渐清除干净,练剑时倒是越来越轻松,听到脚步声,他提剑就刺了过去。
邵景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也直接拿过旁边侍卫的剑跟邵遂打了起来。
邵遂并未手下留情,邵景洲招招败退,干脆扔了剑。
“皇叔今日怎么这般认真,朕可是几招都接不住。”
邵遂把剑递给侍卫,随意擦了擦汗。
邵景洲也干脆坐下,倒上一杯凉茶。
“皇叔昨夜休息的可还好,朕听赵九框说昨日你也喝了不少?”
邵遂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但还是点了头。
邵景洲喝了茶,“皇叔这里的茶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对了,上次永定家陈老上折子说,还想让朕为皇叔跟他家女儿赐婚,朕回绝了。”
邵遂实在不甚高兴,今日更是一个字都懒得说。
邵景洲看着这里的竹林,“皇叔这几日就在宫内住下,朕正好有一些关于禁卫军的事务要问问皇叔。”
邵遂站起身拱手遵旨。
两个人并未说太久,邵景洲就接到密报,快速回了御书房。
余怀南呈上折子。
“皇上,这是近几日江南地区的一些官员私下贿赂的账目。”
邵景洲在做太子时就知道江南地区富庶,几乎没有什么干净的官员,力主杀一儆百,可父皇不愿,他说水至清则无鱼,也根本就清不了,只能选贪的少的,还能做事的来做,可他是万万不赞同的。
“那就按照律法处理,这件事情你来负责。”
余怀南行礼,“是。”说完他又抬头看向邵景洲。
“昨夜盛雪哭着回家,臣终是僭越,皇上是否有意纳盛雪?”
邵景洲屈指敲着桌案,“这件事情以后再议。”
余怀南知道邵景洲的意思,既然没有完全拒绝,那就还是有意,他出了御书房推掉送自己出宫的太监,独自走了小路,想去昭华殿看她一眼,只是正巧碰到两个丫环在说话。
“我今早亲眼看到太后从承乾殿出来的,昨夜一准的侍寝了。”
“真的假的啊?那可是太后,皇上应当叫母后的。”
“嘘,小点声,还要不要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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