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钰雁却摇了摇头,回道:“这些年,我是亲眼见到师父重伤,更是清楚他过得如何。如若他是因某个人而如此,那么这个人,和与他相关的人,也必然是我的仇人。”
听了呼延钰雁的话,一旁的风衔也忍不住轻声说道:“雁儿。”随后,他便收了口,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劝阻自己的师妹。
风衔轻叹一声,对上官锦说道:“上官姑娘,不妨也替我,与他们说一声珍重吧。”
上官锦拱手郑重的道:“二位放心,所托之事,必然做到。”
“如此,便多谢了。”
自那客栈走出之后,风司羽几人便一路向着墨芸山庄的方向出发了,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但一路上,任谁都看得出,风司羽的情形并不理想,越是靠近墨芸山庄,就越严重。
呼延钰雁一双泪眼一直紧紧盯着眉头紧锁的风司羽,忽然她叫了一声:“师父。”
之后连忙将再次吐了一口鲜血的风司羽扶住,这已经是这一路以来,他第三次吐血了。
风司羽只是轻拭嘴角的鲜血,对着呼延钰雁摆了摆手,说道:“无碍。”
呼延肉雁再次哭了出来:“师父。”
随后,她摇着风司羽的手说道:“师父,您若再不为自己疗伤,收回心神,怕是会吃不消了。”
风司羽闭上眼睛,笑了一声,轻声回道:“我知道。只是,原来凝神这件事,竟然这么难。”
终于回到了墨芸山庄,心心念念多年的墨芸山庄,可这里,却再没有最想见到的人。
几人来到了墨芸山庄的门前,风衔和呼延钰雁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早在他们年幼之时便已经听说过的地方。
然而这里的一切,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山门虽是完好,门外也无杂草横生,门上的匾额依旧如之前那般的,静静立于山门之外。
然而,这一切,太过冷清了,大门紧闭,门内,也不如当年那般热闹。
风司羽甚至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走出那山洞,回到墨芸山庄时的情形。然而,这一次却并不相同。
不再多想,风司羽抬手轻轻叩响了山门,不多时,门内便有人出声问道:“谁?”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风司羽已经记不太清了。
“故人。”风司羽只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门内之人似乎也已经听清了他的话,但他却仿佛未曾想过会有人前来一般,过了半晌才有所动作,推开了门。
一张熟悉又年轻的脸庞,只是比风司羽当年见到他时,少了几分稚气,更添几分英气,也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少年的脸在第一眼见到风司羽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院内另外的声音问道:“师兄,谁来了?”
少年这才恍然醒悟,惊喜的表情展现:“师叔!”
谁知,喊过了这声师叔之后,少年已是泪流满面,再次哽咽着说道:“师叔,您,终于回来了!”
风司羽抬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说道:“竹溪,好久不见。”
听到了风司羽的声音,院内几处也走出来了几个人,一共八个少年自院内走出来,这其中的几个,都是认识风司羽的。
他们听到了自己师兄江竹溪的声音,也都纷纷自院内走了出来。
几名之前便与风司羽相识的弟子,甚至在走出门外之时,便已经开始落泪了。
这几日,风司羽回归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但这墨芸山庄的几人,却并未得到消息。只因为,他们并不时常下山。
几人来到风司羽面前,江竹溪带头,向着他重重叩头,算是见师礼了,而这,本应是给他们师父的。
风司羽皱眉看着地上的几个少年,一抬手,将离他最近的江竹溪扶了起来,同时说道:“都起来吧。”
随后,他又看向了江竹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江竹溪看了看风司羽身后的二人,风司羽便简单为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两名弟子:风衔和呼延钰雁。
待得几人相互施礼过后,江竹溪才有机会继续说他这边的情况。
江竹溪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回过头来说道:“当年,师父说要出一次远门,几个月后,便得到了师父与师叔,离世的消息。”
风司羽皱眉听着,问道:“之后呢?”
江竹溪叹了一口气,说道:“得知师父离世,山庄之内便已有人有了离开的想法。更何况,当时的江湖传言,说师父他,与魔教勾结。”
江竹溪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虽然师伯如之前般时常派人前来照拂,但这里面,因为畏惧或者忌讳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而师父又已经不在。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原本热闹的地方,人数便已经减了不少,直到,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
“我们,本就是孤儿,无处可去,若非得师父相救,也都不会有今日,所以,我们几人一直坚守,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