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生、学生交不出那些押金,也······也买不起符合要求的纸张和笔墨。”
霍启明一怔,他上辈子给赵暖晴守丧的时候就曾经替书局抄过书。一般给书局抄书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准备笔墨纸砚,还有一种就是这些东西都由书局提供。
这两种因为要把人家书局的书带回家抄,都是要缴纳一定的押金的,区别在于前者少一些,后者多一些。
书局提供文房的那种抄写一般要抄的都是指定的书目,需要的纸张和笔墨一般都是比较好的,对抄写人的要求相对来说也比较高,除了字迹工整好看之外,还有排版、布局、字体大小这类的要求,因而所需的押金要高于前一种。
当年霍泽和刘氏给他的钱并不多,也就仅够他在书院的束脩,他想买书和笔墨这些东西的钱都得靠他自己挣,所以他没少替书局抄书,虽然这辈子换了个地方,但大体上的规矩应该相差不大。
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书生连第一种方式的基本要求都做不到。他看了赵暖晴一眼,在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这样,我今天也要去买书,你和我一起去,我帮你付第一次抄书的押金和笔墨纸砚,别急着反驳,”看那书生急切的想要说什么,霍启明先一步打断他,“我这些钱算是借给你的,等你生活好一些之后是要还给我的。”
“我······学生······先生······”那书生眼睛瞪得很大,眼圈儿有点儿发红,说话也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但他眼里的狂热却怎么都掩饰不住,霍启明看得清楚,那是追求学问的狂热,想必这书生自他父亲去世以来就没怎么看过新书了。
“诶,你们都跑什么?”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起来,赵暖晴扭头看过去,刚好看到之前那个装成尸体的人连同抓着女子的两个大汉正悄悄地往人群里钻,而那个女子和扇着扇子的男子也眼珠乱转着,四下寻找可以偷溜的机会,却不想被路人给叫破了。
赵暖晴眯了眯眼,顺手从马车下面把下车用的脚踏抄了起来,冲着那三人丢了过去,正中最后一个大汉的背心,她可一点儿力气都没留,巨大的冲力直接把那汉子给砸倒在地,连同他前面的两人一起被他扑倒了。
周围的人立刻往旁边让去,留了一片空地出来,中间躺着那三个人。
被赵暖晴砸中的那个已经晕过去了,另外两个还想爬起来接着跑,就被赶上来的赵暖晴一脚一个给踢到了马车旁边那个女子跟前,然后她俯下身抓着晕了的人的衣领,一路提着他跟之前的那几人汇合了。
她那两脚踢得也不轻,都踢在了那两人的小腿上,此刻他们正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听得那女子和男子瑟瑟发抖,连哭泣和扇扇子都忘了。
“说说吧!”赵暖晴没忘了把下车凳一起捡回来,她一脚踩着凳子,把手搭在膝盖上,对那女子说:“别妄想跟我玩儿那梨花带雨,我可不吃那一套,要是你不老实,看到他们没,对你我照样下得去手。”
那女子听了脸色就是一白,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霍启明的方向,双眼中熟练的蓄满了泪水。
“呦呵!我就喜欢你这样不听话的,尤其还是你这么个尤物,瞧瞧这小脸儿,嫩的简直都要出水儿了,”赵暖晴说着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随即就被霍启明把手给扯了回去。
“别碰,脏!”在赵暖晴看过来的时候,霍启明一本正经的如是说道。
那女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对我这样我见犹怜的大美人无动于衷不说,居然还说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