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喝!”十几名彪悍的羌人冲上来,手中的铁斧快速挥出,立刻有数十名宋军受伤,被砸倒在地。宋军盔甲坚厚,这些羌人直接用斧头砸人,城头很快就有大片场地被扫空。
危急关头,城楼宋将李远赶到,手中铁枪闪电刺出,蓄势待发的亲兵也在旁刺出,城头上的羌人被刺死,尸体被扔下城。
城门口,自古是攻击重地。只不过邈川城的城门,已经被大将军王愍下令堵死,王愍将城内府衙和商铺的地基石头拆除,用砖石堵死了各处城门。正是大将王愍誓志死战,才坚持了这么多天。
这场苦战,从早晨一直到晚间,每隔不久就是一波。羌人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冲上来攻城。那些西夏骑卒四处游走,也是把弓箭不要钱似的,泼雨般射出,抛石不断落下。西夏人和羌人都发狠了,城外正在下雪,如果不能攻下城,等待他们的只有退兵。近三年,这西北进入十月后,就开始下雪,经常是数月之久,如果在雪地退兵被追击,十余万人也只有冻死之路。
这是一场血战,双方都没有退路可言。羌人认为,大宋人占领了他们的寨子,死命要夺回。青唐城宋军斩杀了九部很多族人,郎家寨众多人亲眼所见,羌人没了活路,只有拼命。
其实,这宋军大将王愍也是苦不堪言。青唐城王赡被围的同时,王愍所守的这邈川城,亦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王赡派人来求援,他邈川驻军也救不了。羌人各族联合西夏军队,十万余人合击邈川城。西夏国的监军达克摩亲率骑卒,在外围断炳灵寺桥,烧省章峡栈道。西夏名将乞遇久经战阵,列阵四面急攻。他把军报发出后,就堵死邈川城各门。今日的形势,更是非常危急,天黑统计才发现,城中兵卒伤亡惨重,只二千七八百余人,刀枪擂木器械更是百无一二。
王愍很是着急,连夜令人在城内拆民房门板,令受伤军卒立城头负之为盾,烧黑木棍头假装成墨色铁枪。
为了让守城军卒抓紧时间休息,连夜召集城中到百余女子,抹黑脸穿军卒衣甲,充军城头,配发烧黑棍头的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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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做军卒守城。又寻童儿数十人,以瓦片炒黍,送城墙边两千余军卒吃。
夜里,邈川宋军副将李远募敢死士卒三百人,戴黄布巾四处巡城。
“太子,那玄门掌教凌云真人不在陕州。”眉州山间,官道路边一处茶寮,是名身着青色便袍的青年。正是大理国太子段和誉,他近日偷入中原。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四周,旁边的探子着平民葛衫短装打扮,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继续打探!”段和誉此行,只为除掉玄门首脑。天南各地蛮夷不听段氏号令,那高氏玄门威胁到段氏皇位,已经不是小事。此刻,他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中原想方设法击杀高泰云。
“店家,这茶不错,是谁家的?”段和誉问道。
“客官,好眼力,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咱家这茶叶是中原畅销的炒茶。”一位满面笑容的茶亭小二过来,弓着腰,麻利地把肩头布巾取了,擦了桌面道。
“此去开封有多远?”段和誉查觉出,这些茶寮生意很好,来往中原天南客商歇脚闲聊,伙计必然知道路途远近。
“客官,小的听客商说要月余,具体不清楚,小的打小在蜀地,也没出过这山窝子!”伙计面露笑容,机灵地回答。
馆陶后衙院内,摆放着香案花果。
“禀告大篆师,眉山传讯,大理国世子刚过建昌府,途径眉山。”一名八卦黑袍的少年弟子进来,站院内向屋里高泰云施礼。
“好,官道沿途继续监视此人,各地不要轻举妄动!”身着先天八卦太极图紫袍的高泰云,正在和宗泽喝茶,听的消息转头吩咐。
“喏!”那弟子退出。
高泰云昨夜在馆陶后衙,同县令宗泽畅谈昼夜,彼此互相都颇为赏识。他前世知道此人是文武兼备,因此多讨教兵法战阵。宗泽虽然进士出身,平日也好读兵书。见此少年英俊伟茂,谈吐执礼有序,现在又是刻意讨教他得意之处,自然倾囊解疑,两人都相谈甚欢。高泰云对宗泽极为佩服的是,能时刻以守土安民为己任。其临死三呼过河,感天动地,成千古传唱。此等人没有私心,以治家国护万民为生平之志。
“云弟,你玄教戒律森严,暗探密布中原,到底是为何事?”房间内,馆陶县令宗泽正在桌旁。他刚看见玄门弟子进来,高泰云并无避嫌,在他面前直接述说机要,是以宗泽直接询问。
“大哥,你也知道小弟身世。云本天南高氏第八子,家父高升泰为滇南大理前国主,三年前受佛门僧人威逼,禅位天南大宝给大理段氏,家父为防段氏斩尽杀绝,多方布局,临终嘱托我建玄教自保高氏。因此,小弟数月前,在天南灵鹫峰开山立派,设玄教三十六分坛,为家族打探段氏消息。近月远赴中原,为蛮夷之地求取药典,更为躲避段氏视野,在中原请旨赵皇设分坛。不意大理段氏也偷入中原,估计是要寻我踪迹!”高泰云开设玄门,其镇教昆吾剑法1零八式,虽然残缺,但昨日也尽相传授给宗泽,让宗泽极为高兴,直言要平辈相交。
刚才在后衙院内,他和高泰云拜了香案,二人义结金兰,交换生辰,互叙族谱。宋代礼教完备,如果异姓结拜,必交换族谱,填兰牒,秉苍天。且通告所有亲友,对双方的父母需恭养送终,是谓同生共死之意。
“如此看来,此人偷赴中原,是谓来意不善,你处境堪忧。段氏既然背靠天南佛门,中原佛门和天南各寺庙必有瓜葛,这僧尼众多,你既然被佛门通令天下追杀,以后还需要多加提防。”宗泽看着这义弟,也是满面担忧。
“大哥放心,我已经在沿途提防他,只要他走官道,云必然能获取消息。只是佛门高手众多,实在无法提防。唉!”高泰云也是无语,这大宋的佛门,没多少僧人恪守戒律,有的和尚当官做买卖,有的和尚吃肉娶妻生子,更有和尚喝酒杀人的,无所不有。如果不时派高手伏杀他,那委实头疼。
“这世道是这样,不过只要在我馆陶治下,僧人就不得猖狂!”宗泽道。说得也是,宗泽治理辖地,关防甚严,民众安居乐业,附近铁山寺的僧人众多,就没在这馆陶城里瞎折腾。
“大哥,我不日将前往登州,在根余山建坛,以后这登州分坛会济医救人,诸弟子就拜托你照看一下!”高泰云施礼。
“云弟,你不必客气,那登州根余山,离我虽然有些远,不过我以后有睱,自然会每月前去看一下的!”根余山风景可以,远近闻名,其位置不错,适当远行可以去看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