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仲泞和孟纪戎两人送醉倒的林莫回酒店,谁料林莫突然从椅子上起来,冲到白时垣面前趴在他身上,揽着对方的脖子喊:“你也送我呀。”
白时垣神情淡淡的垂头,伸手将站立不稳的人抱住,点头:“我也送你。”
王导愣住。
萧跃惊吓的将手边的酒杯碰倒,酒液撒了一桌子,喃喃自语道:“我喝醉了?不然怎么眼前出幻觉了……”
听他承诺好,林莫才略微松开手,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几句,晕晕沉沉的闭上眼睛。
甄蓉叹气,对身旁的小助理道:“算啦,和林大师没法比,我认。”
白时垣她可不肖想了。
本来也就不是能够接近的人。
仲泞将林莫接过去,与孟纪戎半抱着往前走。
萧跃知道白时垣的毛病,没拉他,快步拦了一下,等白时垣停下脚步,小声问:“你怎么回事?林先生扑你身上的时候,为什么没躲开?”
白时垣声音淡淡:“不用躲开。”
萧跃一时间没听懂,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时垣的脸上有种类似愉快的表情显露,他看了眼依旧不明白的好友,道:“他碰我,不疼。”
萧跃半秒反应过来,嘴巴不由得张大,颇有些语无伦次:“你身上的病……他、林先生碰你,不会疼?”
“不会。”
不知道从几岁起,白时垣的身上突然出现一种怪病。
只要别人碰到他,肌肤|相触,白时垣的浑身上下便会非常疼痛,针刺一样的难以忍受,但只要离开,就会立即没事。
为了这古怪的病,白家不知找了多少医生。
从小到大,却丝毫没有起色,连病因都查不到。
也因此,白时垣自小养成了这种冷淡疏离的性子,与人接触像是隔着一层雾、一层纱,非必要时都会戴着手套,与人的距离也一直都在一米之外。
外界传闻的怪癖便是由此而来。
前些日子,白家找了国际上知名盛誉的医生淳于邺,对方年纪轻轻,已经让医学界的许多大佬都自叹不如,如今正在着手研究白时垣的病情。
听他如此肯定的回答,萧跃既惊讶又感慨:“林先生真是好神奇,他竟然……诶?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时垣想起在罗水寺的那一日清晨。
虽然自小注意,但总有不得已接触到人的情况出现,他被迫锻炼的比寻常人能忍,长年下来,忍耐疼痛已经如同喝水一样自然。
大概林莫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他不喜欢与人单独相处,不喜欢与人交谈,却总是不断的被迫处于这些环境里。
他喜欢寻找地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在寺里的凉亭听见脚步声时,他便想转身离开,可就在侧头时,眼里却映入一个仿佛招财猫挥手的人。
他更改了决定。
如果不是破例去握了下手,恐怕,他就要错过……
白时垣道:“是天意。”
萧跃:“啥?”
白时垣不再说什么,见仲泞等人的背影快要转弯消失,起步离开。
萧跃只能在他身后喊道:“你这个情况记得和家里人说一下,还有,也要去淳于医生那里看看,彻底根治才行!”
看白时垣听见后,他才转身回了包厢。
一路回来,林莫被夜晚的凉风吹得稍许清醒,见三人都在自己旁边,他笑着每人都拉了拉手,“走,跟我回房睡觉呀。”
一个一个的拽,都给拽了进来。
他住的房间是被王导特意包下的五星房,虽然一张床,但超大,也宽敞。
孟纪戎有心让他好好睡觉,不要闹腾。
但看仲泞和白时垣的表现,却都不是想走的模样。
被林莫拉进房里,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重新戴上后道:“起来,带你去洗个脸。”
进来便趴在床上的林莫立即爬起,坐在床边伸手:“抱抱。”
孟纪戎上前将他扶起,对皱起眉的仲泞说:“帮林小观主铺一下被子。”
又对白时垣道:“麻烦白先生一同将人送回,现在没事了,白先生可以回去休息……”
他还没说完,怀里的人不乐意,闹腾道:“不、不行,不回去,不让走。”
白时垣淡淡说了句不走,林莫才恢复平静。
孟纪戎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林莫在他怀里乖乖的往上看,满眼无辜道:“洗脸。”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孟纪戎带他来到浴室里,洗手台较低,他便如同抱着孩子般双手卡在林莫的胳膊下将人抱起:“坐在上面,不要乱动。”
林莫乖乖点头,脑袋随着孟纪戎的动作转悠,目不转睛的看。
孟纪戎打开热水,将毛巾浸湿,察觉到他的注视,不由得笑道:“看我做什么?”
林莫小声嘀咕:“亲亲、还没有亲亲……”
他红润的唇瓣也不由得撅起。
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着。
蒸腾的水汽逐渐将浴室里渲染的又热又闷,气氛逐渐往高温而去。
这种闷热也不禁让孟纪戎的胸口发紧。
他摘下被热气熏得模糊的眼镜,露出漂亮的丹凤眼,略微垂头,靠近不知危险为何物的人,低哑的嗓音慢慢响起:“真要我亲?”
作者有话要说:1.亲上了。2.没亲上
(呆弓:我大概知道你们都会选什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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